“晚上定要罚爹爹几大杯酒方才解气!”雪盈娇嫩的撒娇声回响在正厅之中……
何大川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因此对自小雪盈百般疼爱,娇宠不已,这天晚上,自然是被自己女儿灌了一个酩酊大醉。在外人面前,他是个严厉的地方官;但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他却是个慈父。
庐州知府中,这位父亲想方设法地讨好着自己的女儿,家庭和睦、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而城外的段家庄之中,这段家的婆媳、母子之间,却总弥漫着一股不和谐的怪异味道。
晚饭之后,段晟睿和哥哥段天广、弟弟段逍遥一起到母亲房中说话,自己的院子里就剩下小妾和子女,倒是显得格外冷清。
井氏的房中,段擎宇正歪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地吃着母亲为他剥出来的桔子。在转头朝着后面狠狠吐出桔子核之后,他这才微微抬头,漫不经心地瞟着井氏,问道:“娘啊,你这计策能行吗?”
井氏将一个颜色艳美的桔子托在掌心,十根纤纤玉指只摆弄了几下,便将那桔披完整地剥了下来。她又将那桔子掰开一瓣,笑盈盈地送入了儿子的口中,这才幽幽地答道:
“擎宇啊,你就放心吧。那位文必正为人刚直不阿,又好管闲事,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说到这里。井氏眼眸望着窗外,面露凶光,厉声言道:“这一次,绝对要让那老太婆吃不了兜着走!”
段擎宇冷笑了几声,翘起了二郎腿。一边晃悠着脚尖,一边不冷不热地问道:“那这个文必正如何这么久了都没个动静?我看他眼里只有那个什么‘淫猴’的案子,根本没把娘的事放在心上!”
井氏眉眼一眯,镇定地笑道:“呵呵,要想调查清楚这惊天大案,也是需要时间的嘛。擎宇啊,莫要太过心急啊,你没发现吗?自从那天我告密之后。文必正身边便少了一名侍卫,我猜想,这侍卫一定是他派出去查探此事了。”
段擎宇一听此言,收起了二郎腿,挺直的身子。推开了母亲再次送到口边的桔子,思忖了一下。才恍然言道:“哦,对对对,我记得那个人是叫做罗镇虎的……”他小眼珠一转悠,又转头望着自己的母亲,赞道:“哈哈,还是母亲料事如神啊。”
听着儿子的夸赞,井氏心中甚为得意,她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个傲慢的微笑,又信心满满地缓缓言道:“擎宇啊,你瞧着吧,待到那罗镇虎回来之时,便是那老太婆的死期!”
而此言一出,段擎宇先是仰面大笑,可随机笑声又戛然而止,一丝忧虑爬上了他的眉间:“娘,可是,你怎知到那时,文必正定会饶过我们母子?”
井氏眼眉一挑,双手轻拍着儿子的手背,安慰道:“你放心好了,进宫盗宝的是那老太婆和你大伯他们,与咱们母子何干?咱们揭发盗宝神偷,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呢!说不定还有奖赏呢!”
“那可太好了!”段擎宇心中大悦,已经开始憧憬着那些即将到手的奖赏了。
而此时的井氏长舒了一口气,眼望着窗外,心中暗道:老祖宗,既然你不肯把那宝贝传给我儿子,那可就别怪我们母子不客气了!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井氏母子惦记着罗镇虎,其实只是盼着他快一点带回来自己需要的消息,好让文必正尽快审理盗宝一案。
而文秀等人这些日子也在惦记着罗镇虎,但他们惦念着的是这位好兄弟的辛劳,而对于他带回什么样的结果,却并不十分关心。
只是刘飞在挂念罗镇虎的同时,心中还牵挂着自己的哥哥刘翱,他们兄弟也是许久未曾谋面了。而一想到哥哥刘翱,刘飞的脑海里却总是不得不浮现出另外一个女子的身影。
这位女子如仙女一般立于荷塘畔的情景让刘飞至今难忘,只不过,对于她,刘飞的心中更多的是怜悯和愧疚。也正是因为这个女子的一份痴情,才让刘飞和刘翱兄弟间渐生嫌隙,以至于两兄弟这五、六年来不愿再次相见。
这次的事情,哥哥能帮我吗?刘飞不禁在心中自问,他担心哥哥还因为当年的往事而对他这个弟弟的请求置之不理。
不过刘飞在罗镇虎离开之时,已经叮嘱过了,一定要说明,此事事关重大,乃是金科状元、八府巡按文必正亲自相托。他想,哥哥为人耿直,打着文必正文巡按的旗号,想必能让哥哥出手相助。
刘飞知道,此等惊天大案,除非哥哥肯帮忙探寻当年内情,否则他人避之唯恐不及呢,谁也不会接下这样一个烫手山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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