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广顿觉肩头责任之重,他重重点点头,将这包沉甸甸的银子揣在了怀中,也将薛氏给他的这份重任牢牢记在了心里。
段天广这边费心为段少辉安排着今后的人生幸福,而井氏那边也在和儿子一起筹谋着未来诸事。
晚饭之后,井氏一个人追到了大儿子段擎宇的房间。她满面堆笑地踱至擎宇的身边,讨好地问道:“大宇啊,晚饭吃得可还好吗?还有什么想吃的?一并告诉娘,娘明日为你备下。”
段擎宇睡了整整一下午,此时正是酒足饭饱。他歪坐在太师椅上,嘴里叼着一根细细的牙签。见母亲问及,他转头将那牙签吐到了身后,淡淡地一笑,油嘴滑舌地答道:“娘的手艺是一年比一年精进了,只要是娘做的菜,儿子都喜欢。”
井氏一听这话,欣慰万分,凑到儿子身边,满意地颔首言道:“我的大宇可真是懂事啊!”
对于母亲的夸赞,段擎宇似乎有些不屑一顾,他只冷冷地撇动了一下嘴角,算是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随后便只顾着自己舒服,懒得搭理母亲了。
井氏见儿子不言语了,便自己坐到了擎宇的身边,一边偷眼观察着儿子的神情变化,一边试探着问道:“擎宇啊,这次和你二哥一起进山,可发现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了吗?”
段擎宇一听母亲问起这个,这才转头瞟了井氏一眼,懒洋洋地答道:“没有。”
井氏倒似乎很意外,低眉思忖了好一会儿,又不放心地继续问道:“当真没有吗?不会是你疏忽大意了吧?”
段擎宇厌烦地在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皱着眉头盯着母亲答道:“娘,看您说的,您儿子就至于这么蠢笨吗?”
一句话被逗得井氏笑出了声,她用水葱似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儿子,摇头不语玄欲全文阅读。
段擎宇也笑了,探身凑到母亲身边,详细解释道:“这些天,除了二哥悬崖采药之时,我和他时时刻刻都粘在一起的,同吃同住的,不会有任何疏漏,您就放心吧。”
井氏边听边频频点头,口中小声嘀咕着:“哦,看来是我多心了,否则便是那段少辉有意隐瞒于你。”
原来,井氏怀疑老祖宗将家传的宝贝藏在了深山之中,又派了段少辉常常进山查看那宝贝,这才一狠心,让自己的大儿子擎宇跟着少辉进山,一探究竟。
井氏自言自语的一会儿,又转头问道:“大宇啊,那你可曾言语试探过你二哥?”
段擎宇瘫软着身子靠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说道:“儿子已经按照娘的嘱咐试探过了。”
“那结果如何?”井氏不等擎宇说完,便关切地问道。
“二哥似乎一点不知情啊,连咱们家有宝贝都不知道。”段擎宇撇着嘴答道。
井氏的表情逐渐严峻了起来,她低眉思量了许久,才说道:“大宇啊,以后此事绝不可再与你二哥面前提及一个字!”
段擎宇眯着眼睛瞥着母亲,轻轻点点头,随后又向前一探身,摆出一个虚伪的笑脸,问道:“娘,既然二哥一无所知,那以后孩儿就不用再和他一起上山打猎了吧?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啊,那荒山野岭,常有野兽出没,一到了晚上,能活活吓死人呢。这回要不是我苦劝二哥早早下山,兴许这会儿早就被大雨困在山上了。”
井氏听着儿子诉苦,心中亦是心疼不已,但嘴上还是柔声劝道:“你二哥精通天象,不会让你们困在山上的。你只上山这一次,便再也不去了,娘知道其中原委,可是旁人不知道呀,还以为你是胆小怕苦,不敢再进山了呢!这要让人笑话的!”
段擎宇一听,甚为沮丧,失望地言道:“哎呀,还得去呀?平白受这份罪做什么呀?娘,你偏心眼儿啊!”
井氏吓了一跳,忙问道:“大宇,何出此言呀?”
段擎宇翘起二郎腿,一边晃悠着一边抱怨道:“凭什么您只让擎杰呆在家里和爹爹学着做生意,我就非得苦哈哈地上山打猎呀?”
井氏气得手抬得老高,重重地挥了下来,却轻轻地在擎宇的头顶上一拍,气恼地说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你是长子,又是哥哥,哪里有做哥哥的和弟弟争抢的道理?”
段擎宇用手捂着脑袋,对母亲的教诲却是嗤之以鼻,竟转过头去不再看母亲了。
井氏见状,赶忙耐心地继续解释道:“段少辉那孩子心眼实诚,又是你大伯父、大伯母带大的,你看住了他,便是看住了你大伯,一旦老祖宗有意将那宝贝传与你大伯,咱们也好有个准备呀!”
段擎宇一听这话,这才缓缓转回头来,斜眼瞥着自己的母亲,口中不情愿地抱怨道:“哎,这宝贝还没个影儿呢,孩儿便要这般辛苦……”
井氏忙笑着安慰道:“行了行了,娘知道你辛苦,若是有朝一日,娘能得了那宝贝,咱们这后半生,便可尽享荣华富贵了。”
擎宇一听这话,两眼顿时闪出贪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