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和刘飞来到了白玉娇的房间一看,她正和那位伺候在薛氏身边的小姑娘争执不下。而李皓轩和罗镇虎也闻声赶来,但看到两个女人吵得如此气势汹汹,却也束手无策,一时不敢上前,只站在了门口密切注意着两个人的举动。
文小宝则泥鳅一样地钻进了屋,双手堵在耳朵上,怯怯地躲到了角落里。皓轩见状也赶忙跟了进去,挺身护在了小宝的身前。
原来刚才一路劳累的白玉娇正在屋中休息,这位小姑娘捧着一大碟金灿灿的棒子面窝头送到了她的房间里。
那白玉娇平日里极少吃这样的粗粮,一见桌上这满盘子的大窝头,顿觉没了胃口,撇着嘴在桌边一坐,低垂着眼帘抱怨道:“哎哟,你们段家就这样款待客人的吗?怎么尽是些猪狗之食?”
那姑娘一听这话立刻火上心头,眉头一挑,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玉娇,脸色铁青地指着那窝头,冷冷言道:“我说这位夫人,您说话怎地没有半点分寸?这如何是猪狗之食呢?”
白玉娇转头瞟了一眼那碟窝头,不屑一顾地言道:“这种东西。在我府上,向来都是喂给那些猪啊、狗啊的。”
那姑娘气得眉毛倒立,“啪”地一声在桌上一拍,高傲地昂着头,厉声说道:“哼,休要胡言乱语!这是我娘刚刚在厨房特意辛苦蒸来的,真是好心没好报。夫人你吃不惯也就罢了,怎可出言不逊?侮辱了我们段氏一门不说,竟还连累着侮辱了您自己!”
白玉娇一听,低头细细思量了一番。这才醒悟了过来,自己一言,竟是暗指自己也是猪狗之流了。不禁气得浑身发颤,“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几步凑到那姑娘面前,伸出一根玉指,指那姑娘的鼻子怒斥道:“哎哟。这里哪里来野丫头,也忒不懂事了,竟口中如此不干不净,我看你才是不懂半点规矩呢!”
那姑娘强压心中怒火,假装莞尔一笑,双手在胸前一叉。狠狠白了玉娇一眼,幸灾乐祸地言道:“夫人莫急嘛,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又不是我骂出来的,如何是我不懂规矩了?”
“你……”白玉娇怎么没想到这丫头竟会反唇相讥,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她眼珠一转,收回了手指。背过身去,摇曳着腰肢踱出一步。咬牙切齿地说道:“哼,像你这样的乡野村妇自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我便不与计较。只是可怜你竟连白面的馒头都没尝过,当真是少见啊,不如改日我到市集之上,买来几个赏了你,也好让你开开眼的!”
这几句话一出,那姑娘怒火直冲脑门,上前一步,一把将白玉娇拉了回来,眯着眼睛质问道:“你说什么?你当我乞丐了吗?”
白玉娇被那姑娘拉扯得胳膊生疼,她狠狠一甩手,挣脱了出来,满脸通红地斥责道:“说你没规矩吧,你看,这反倒变本加厉了,愈发地放肆,竟动起手来了?当真是没见过你这样野蛮的女儿家!”
那姑娘自然是不服气,高声争辩着,就这样两个人越吵越凶,那声音也越来越大,吓得小宝急急地找来的文秀和刘飞。
就在大家赶到的时候,白玉娇和这姑娘正吵得不可开交,白玉娇一句话激怒了姑娘,小姑娘贝齿紧咬,突然利落地抄起桌子的茶杯,将满满一杯滚烫的茶水朝着玉娇泼了过去,那动作急速迅猛。角落中的李皓轩虽已暗器出手,却也来不及阻止那杯中的沸水。
这冒着热气的茶水是白玉娇刚刚才沏好的,这若是不慎沾溅上了一滴在玉娇那白嫩如雪的肌肤之上,定是要受灼伤之痛的,那玉娇岂能承受住?
站在门口的罗镇虎一见,顿时惊呆了,“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想要上前帮忙,却也是为时已晚。
屋中的刘飞惊慌失措,口中高呼着:“夫人,小心啊。”可他尚未言毕,那褐色的茶水已向着玉娇的脸颊飞去,刘飞顿时心中一沉。
还是文秀身手敏捷,她一见那姑娘端起了茶杯,便已预感到不妙,早已经抬腿跨步疾奔到了白玉娇的身边。
又见那姑娘手腕一翻,一杯热水扑面而来,已是覆水难收,秀秀立刻伸手紧紧扣住了白玉娇的胳膊,用力向着怀中一带,将白玉娇迅速拉扯到了一旁安全地地方。
白玉娇被秀秀拉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满脸痛苦地呻吟不止。而此刻,秀秀又垫步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玉娇,另一手提起自己长衫的一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那长衫便如水袖一般展开了秀秀的面前。
那滚烫的茶水,如腾飞的褐龙一般,扭曲着身形,正落在空中飞舞着的长衫之上,正如同被网擒住,凶猛尽失,只是一股力道,冲得那长衫向后一缩,幸好此时秀秀早已闪身让开了位置,这才勉强躲过了这杯热茶。
众人见秀秀只是弄湿了衣襟,并无大碍,这才放心下来。
“啊!”这时候,那小姑娘也是一声尖叫。原来她的手腕上正中李皓轩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