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烦乱,她懒得去想,推他:“我要去睡了。”
健硕的臂膀紧紧圈住她,覆耳低喃:“去哪儿睡……”
她美眸倏然瞪大,小手攥紧他的衬衫抬眸,直撞进那一汪深邃寒冽的墨色潭水里,惊起心底一圈圈的涟漪,月光下她小脸绯红,颤声解释:“我跟你发生,是个意外,霍斯然,我并没有准备好……我只是……”
轻轻揉着她的发,霍斯然眼里沉淀的光芒闪烁两下,似是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眸中满是疼惜,嘴角浮起一抹淡淡苦涩的笑轻吻上她的唇:“只是抗拒不了我……我知道……”
他攻势太猛,她从心到身都连连败退,被那满腔的激情与爱焚烧得理智全失橼。
她相信他爱她,爱的深入骨髓,但……但只是……
“不要想太多,嗯?”他浅吻着她柔软的唇瓣,温柔哄劝,“记住我说的那些话,好好睡一觉准备明早的证词……你等的事情,都会一件件地来到你面前……”
林亦彤心绪被撩拨得上下浮动,头痛欲裂,纤睫只好轻颤着闭上,任由他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噢。
深夜。
她轰他走,他却硬要等她睡熟,任她怎么瞪都不离开,清醒之下这样被他拥着入眠,那健硕温暖的怀抱的确令人心猿意马,但嗅着他身上浓烈成熟的男性气息,听着窸窣的虫鸣,总觉得微微不踏实。困倦袭来时她迷迷糊糊,小手轻轻伏在他衬衫里,问:“这件事闹得那么大,上面难道没有警告或者惩罚你,就肯由着你的性子来吗?”
那些事是她触及不到的,心里担忧,但只要他往她面前一挡,除了他的说辞,除了他,她就什么都无法察觉看见了。
霍斯然浅笑,温热的气息俯下去,紧贴她精巧白嫩的耳,“我是上将……做事和性子都向来如此,他们知道,所以没有惩罚……”
听完,她心里的担忧就像被一只的大手温柔地慢慢抚平了,许是因为困了,提不起怀疑的力气,只有这样懵懂茫然地相信废柴休夫,二嫁温柔暴君。
霍斯然的手缓缓探入她柔软的衣衫中,轻抚着那个触目惊心的伤痕,“这里,后来有没有再疼过?”
她没了戒心,轻伏在他怀里,埋着小脑袋闷闷的,半晌道:“……没有……长好了就不会疼……拉伸几下其实也没有关系……”
霍斯然慢慢浅笑起来,苦涩慢慢荡开。
“我欠你。”他的吻,伴随着黯哑的嗓音,落在了她的发上。
………………
次日,天色大亮!
一路被从胡同口接到法院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林亦彤起来得很茫然,清晨空气微凉,她伸出去关窗的手都哆嗦了一下,上车时寒峰递过来一个外套,含笑看着她,她心里一紧,低头看去,那藏蓝色军装的肩章正闪耀在她眼底。
一路失神,到法院门口时,则硬生生被车窗外的吵闹声惊醒,记者们排成长龙架起机器在法院门外候着,声势浩大!
“别怕,”寒峰低低道,车停稳后不让她动,等一排身形严整肃杀的警卫兵排到车门口挡开,记者,寒峰才下车替她开门。
瘦削纤小的身影,在两排队伍森严身形挺拔的绿丛林间穿过,小脸都震得微微泛白,队伍外铺天盖地的提问蜂拥而来,寒峰拿文件挡着她的侧脸,轻声提醒:“别听。那都是虚张声势。”
踏上台阶时,清楚看到对面也过来一辆车,云裳戴着巨大的墨镜下来,一摘墨镜,美眸下是略显凄惨的两个黑眼圈,显得憔悴弱势,记者们疯狂地抓拍着,很明显她这一张脸足以媲美任何广告效应,是标准的“被甩糟糠妻”的模样。
林亦彤站得远远的与她对视,云裳眼里有妒恨的光芒,狠狠瞪她一眼,踩上台阶。
“他呢?”眼看要进去,她心里一紧,忍不住问道。
寒峰替她打开门,眸光闪烁:“首长待会会直接出现在法庭上。”
说完打开门,示意她进去。
明显不能再多问。
证人的候审室与庭审厅隔着一道走廊、几扇门,开始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只能在里面被人守着等,谁知突然门打开,戴着工作牌的陈路航出现在眼前,对她一笑,跟守门的人说了几句就将她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