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正如她所料,裘励露面不久,就相继又有两个邪祟紧随而至,虽然它们不过是两只恶鬼,手段有限的很,看到场中的景象,惊得根本不敢靠前,但谁又能保证下一个来的不会是更强的邪祟,亦或是老刘头刘希东?
吴擘见状却笑了,不咸不淡的冲甄寡妇说:“我好像没答应替你保守秘密吧?”
甄寡妇恨得咬牙切齿:“很好,你很好!”
吴擘笑道:“承蒙夸奖。”
虽然恨之入骨,但形势比人强,她只能强忍着撕了吴擘的冲动:“怪我失算,你的确没有必要替我保守秘密,但你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作数吗?”
“这你尽管放心。”
“好!”
一个好字出口,地面突然震颤起来,杨树林所站的地方震得尤为剧烈,沙石涌动,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钻出来一样。
方圆数十米的地面上,飞速拱起了无数土包,一只只鬼手相继破土而出,尤其是杨树林的脚下,一时间钻出数十只鬼手,争相向他抓了过去!
杨树林虽然早有防备,可还是被这骇人的阵势吓了一跳,这要是从下边钻出数十只僵尸来,他非得让它们活活撕了不可。不过好在情势并未恶劣到那种地步,不知是甄寡妇实力不济还是受阴纸傀所限,地下钻出的就只有鬼手而已。
他匆忙纵跃闪避,然而落脚之处早有鬼手在等他,他右手重伤,手中长刀已经成了摆设,只能以脚应付,但任他左踢右踩踏碎了一片,最后还是被数只鬼手抓住了脚踝,弄得他顾此失彼,狼狈已极,身形摇摇晃晃,一时无法脱身。
甄寡妇的阴笑仿佛在他耳边响起:“我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杨树林一脸的惊慌失措,骂得越来越难听,可惜他牙口再厉害总不能咬上甄寡妇两口,只得刀交左手,笨拙的支应着。但地下的鬼手越来越多,一时令他险象环生。
更要命的是,甄寡妇的阴纸傀此时已经浮现在他正前方的半空中,纸人身上破开了两道口子,阴气在破口处翻涌滚动,将它的身子裹在一片黑烟之中,反而更增了几分骇人的气息。
“别慌,本仙姑这就送你上路!”
随着声音,阴纸傀的一双小手里,又爆出了成百上千个细小的纸人,如暗夜里的恶鬼般,乘着阴风,吱吱乱叫着朝杨树林狠狠扑来。
与之前的局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之前杨树林一气呵成,接连数刀就将纸人尽数斩灭,可此刻,左手刀笨拙了何止一筹,任凭他拼尽全力,还是被一些纸人趁隙近身,奸笑着贴在了他的身上。
一两只纸人或许对他还构不成威胁,可数量一多,杨树林顿时面露痛苦之色,动作也变得迟滞起来,片刻之后就落入了手不能动,口不能言的悲惨境地。
这下包括吴擘在内的旁观者全都怔住了,谁也没想到刚才还威猛无比的杨树林这么快就沦落到了任人宰割的程度,吴擘轻叹一声扭过了头去,而高强等邪祟则是既垂涎不已,又懊悔无极,早知道甄寡妇这么容易就能得手,他们怎么就也该上去把手,也好能分一杯羹啊!
场中唯有甄寡妇得意的笑个不停:“黄嘴丫子都没褪净,就敢跟本仙姑得瑟,说吧,还有什么遗言没有?哎哟……我忘了你嘴被封上了!”
她一边冷笑嘲讽着,一边缓缓朝杨树林头顶飘来,却并没立刻痛下杀手,就像猫捉耗子一般,似乎要先玩弄个够本,把她所受的恶气都找回来一样。
但实际上她当然没那么蠢,明知夜长梦多还要磨磨蹭蹭。
她这么做,是在防着吴擘暴起发难。
然而,直到她飞身到距离杨树林不足二尺的距离上,吴擘也始终站在原地负手而立,竟真的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她心下大乐,一扬手,向着杨树林天灵盖刺了下去:“死来!”
这一刻,杨树林脸上那副惊恐万状的表情,在甄寡妇眼中真是万分精彩!
她等这一刻等了太久,甚至都有点舍不得下手了,多想再好好欣赏一会儿!
可她当然不会真那么做,杨树林必须死,而且必须尽快死,哪怕一秒也不能耽搁。
是以,她那双锋锐的鬼爪,以最快的速度,直刺他头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