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是什么?”
“你落伍了,斯列金维奇——”
突然,一队骑马地军官气势汹汹冲上了站台,为首的大胡子上尉挥动皮鞭往人群中一顿乱抽,发情的狗熊般吼叫道:“滚开。滚开,离陛下的宝贝远一点。装甲兵总监纳卡西泽将军驾到,还不快让路!”
在衣勋华丽的大俄罗斯帝国贵族军官们看来,这些胡子拉喳、满脸泥灰、军服肮脏的“农奴生的杂种”跟军中役使的牲口并没有本质区别。甚至还不如男爵、伯爵们胯下鬃毛闪亮的纯种战马,有事没事用皮鞭教训一下已经算是奖赏了。
“伊万诺夫,住手!”
后面一位蓄着斑白羊角胡、脸庞宽阔的骑兵中将厉声喝止了那名上尉地暴行。士兵们的目光顿时集中到了他身上。
“我是纳卡西泽中将,请原谅伊万诺夫上尉地暴躁表现,他怕你们把这铁家伙吃了。”
人群中顿时一片哄笑,上尉脸一白,惭愧地收起皮鞭,策马躲到将军背后。
“这里有谁见识过敌人的‘坦克’?”将军一手勒辔,一手叉腰,四下扫视道。
“我见过!”前排一位还没长胡须的小个子战士高高地举起手。
将军和蔼地向他点点头:“我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尤里奇*彼得洛夫,来自西伯利亚步兵第30。
“原来是第8的——说说看,敌人的‘坦克’有多厉害。”
小伙子左看右看看,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是远远看到的,还没看清楚部队就撤退了。”
左右又是一阵哄笑,一位满脸浓须的军士走过来,敲着他的头厉声呵斥:“你这尿裤子的小鬼,又在这里捣乱,快给我滚回去削土豆皮。”
小伙子挡开军士地拳头,不服气地高声叫道:“但是我听说那些来不及撤退的连队,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
人群顿时沉寂了。
尤里奇唱诗般地继续道:“我看到了,我们的骑兵向那些玩意冲锋,个个都是好汉中的好汉,骑着漂亮地顿河马,他们勇敢地向前冲,还没靠近就一个个连人带马摔进雪里——短短两三分钟,一个骑兵连就从我眼前消失了。我看到了,我们的机枪射光了一箱又一箱子弹,那些铁家伙毫无反应,他们从我们的机枪阵地上碾过,把机枪压扁,把人压扁,魔鬼一样地铁脑袋转来转去,喷射子弹和炮弹……在开阔的雪野上,我们的人像兔子一样被打翻,是啊,满地的兔子,满地都是,包括我的好兄弟捷加列夫……”
说到这里,尤里奇呜咽起来,不住地用黑呼呼的袖子擦眼睛。
人群里渐渐骚动起来,不断有人举手发言:
“尤里奇说得对,那不是战斗,是屠杀,我们对那东西毫无办法!”
“我们的炮兵用打骑兵的办法对付那些玩意,可是没用!榴霰弹可以轻松地屠杀骑兵,打在‘坦克’边上却跟放屁一样!”
“‘马刀不行,长矛不行,刺刀不行,我们哥萨克不缺乏勇气,但是勇气在那些移动堡垒面前毫无用处!”
“他们是没有弱点的铁甲骑士……”
纳卡西泽举起手来,在空中顿了顿:“请安静一下,我听到你们的控诉了,你们都是勇敢的战士,却在为无法消灭敌人的新兵器而苦恼。现在,请你们再回头看一看,看看这个俄罗斯帝国最高科技的结晶,我们民族的骄傲,无敌的陆上战舰,伟大的b*门捷列夫重型坦克——他在两天前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