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放心,孙儿自有分寸!”欧阳元朗淡淡看了柳曼槐一眼,转身出了大殿。
“御医,你查查看,这两个丫头身上可有柳小姐说的灸条的气息。”孟月浮开了口。
那御医战战兢兢上前,却迟疑着不知要如何去查验。
“你不必剥光她们的衣衫,只需拉过她们的手轻轻嗅嗅,既为医者,这灸条你应该非常熟悉,她们的手因长期使用灸条,已经带着浓郁的气味了。”柳曼槐淡淡数语,那两个宫人的脸更白了。
“还不快验?还是,要等本王砍了她们的手递给你查验?”欧阳英睿虽然在笑,可那笑却让人不寒而栗,两个宫人吓得一下就瘫坐在了地上,任谁都能看出,这中间定有猫腻。
御医再也不敢耽误,上前拉起两个宫人的手嗅了嗅,随即跪在地上面向欧阳离辰,“陛下,这两个宫人身上的确有灸条的气息,从气味上判断,她们应该长期使用灸条。”
“就算她们使用灸条又如何?”欧阳离辰看着御医,看着柳曼槐,“难道这能说明你是被陷害的?”
“陛下莫急,想必厉王殿下很快就回来了。”柳曼槐神色淡淡,一点都不慌乱。
倒是欧阳英睿不放心她,主动端着一杯茶盏上前,亲自喂到柳曼槐嘴边。
柳曼槐轻轻靠在他身上,饮下那盏茶,随即,欧阳元朗回来了。
“禀皇祖母,禀父皇,在苏妃娘娘的寝宫里不同的地方找到两包灸条。”欧阳元朗说着呈上一个布包,里面有两个小包,都放着不少灸条。
“御医,但凡医者都知道,艾灸活血,对于有身孕的人来说最好是慎用。但是,若灸条中加入白术、杜仲、续断、桑寄生、阿胶这几味药,艾灸足三里和三阴交这两个穴位,却是可以起到保胎的效果。民女说得可对?”柳曼槐扫了一眼那布包,唇角弯起一抹嘲讽的笑。
“没想到柳小姐竟懂医术。”御医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点头肯定,“如此施为,的确可以保胎。当年太子殿下尚未出生的时候,微臣也曾用此等方法替秦皇后保胎,这才使太子殿下得以顺利出生。”
柳曼槐一滞,并未想到欧阳元青在秦诗楠腹中的时候便是如此命运多舛。一旁的欧阳元青闻言也愣了一下,或许是想起了自己的母后,脸上浮起一层哀伤。
“陛下,臣妾侍奉你多年,虽享尽圣宠,却一直未能有龙嗣,不久前妾身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但胎相不稳,故而暗中用灸条艾灸,不过是期盼能顺利保下这孩儿,想等胎相稳定后给你一个意外之喜。没想到……”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苏茉香窝在欧阳离辰怀中嘤嘤地哭了起来,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瞬间让欧阳离辰心都乱了。
“柳曼槐,就算苏妃她用了灸条又如何?她不过是要想保住朕的子嗣,难道这也有错?难道这便能证明她不是你推倒的?!”欧阳离辰抬头看着柳曼槐,双眼血红。
“御医,不妨请你告诉陛下,若是在灸条中加了红花和麝香,艾灸中冲、少商、隐白三处穴位,又会如何?”柳曼槐对欧阳离辰的愤怒视而不见,而是继续问御医。
“这……”御医一惊,浑身冷汗。
“说!你若是不说,就不用活着走出去了!这太医院有的是御医,难不成你不说,别人也不敢说?若是都不说,也无妨,本王杀光了你们,民间的郎中总会告诉皇兄实情!”欧阳英睿邪笑着,话里却是满满的威胁。
“陛下,若是柳小姐说的这一种情况,那么有孕的女子就会腹部松弛,胎动活跃,并导致滑胎小产。”御医匍匐在地,声音微颤。
“厉王殿下,辛苦你走了一遭,现在还要劳烦你将这灸条呈给御医看看,若民女没有猜错的话,苏妃这两包灸条,一种用于保胎,而另一种便是用于滑胎!”
柳曼槐声音郎朗,让众人一震。
“你,你是说,苏妃她这胎儿是故意用艾灸滑掉,并陷害于你?!”孟月浮何其聪明,当即就猜出了柳曼槐的意思。
“皇后娘娘睿智,民女就是这个意思。”柳曼槐点点头,看着欧阳元朗将布包送到御医面前。
御医仔细检查了一番,说话已经开始直打哆嗦,“陛下,柳小姐所言不虚!”
“不,陛下,她在骗人!这滑胎的灸条根本不是臣妾的,一定是她和厉王联合起来害臣妾!刚才臣妾就撞见他们非常亲昵地站在一起密谋什么!”苏茉香低低哭着,无限委屈。
“父皇,儿臣与柳小姐不过是在园中偶遇,怎么可能如此不堪?这灸条是皇祖母的人从苏妃的寝宫中找到的,儿臣并未做过手脚!还请父皇明查!”欧阳元朗一下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