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本小公爷?一把火就能解决的问题,有何惧?”云梨落更怒。
“若云小公爷不怕军心动摇,大可如此!”柳曼槐的声音也冷了几度。
“你……”云梨落眼露凶光。
“陈珂,本王和你一起,与士兵们一起隔离等药!”欧阳元朗伸手去扶柳曼槐。
“殿下,不可!”卫雁鸣第一个反对。
“殿下,你不能这样!”卫汐雪和云梨落也反对。
欧阳元朗却只是看着柳曼槐,将她扶起,直视着她的眼睛,“陈珂,本王相信你,本王觉得跟在你身边是最安全的。你既然能争取保住他们的性命,自然也能照拂好本王。”
“殿下,你身份高贵,岂能担此风险?”柳曼槐摇头,“陈珂都没有把握的事情,怎能让你去冒险?”
“本王心意已决,不必再劝。”欧阳元朗回头看着卫雁鸣三人,“卫将军,若不是本王被俘,这疫症便不会传回营中,说到底,惹来这一切的恰好是本王,那些士兵何其无辜?”
“如今本王身染疫症,若没有药,若没有陈珂,迟早一死。倒不如让本王和士兵们等在一处,至少可以稳定军心。若本王真有个三长两短,卫将军一把火烧个干净,领着将士们手刃蒙亚图,为本王报仇!”
“殿下,使不得啊!”卫雁鸣听了这话,当即就跪下了,“老臣恳请殿下三思!”
“殿下,莫要任性!”卫汐雪也跪了下来,红着眼睛仰头看着欧阳元朗,却不知要说什么,眼里蕴着一层水雾,似乎随时会掉下泪来。
“卫将军,汐雪,本王并非任性。如今这疫症之事,军中怕是已经传开了,要想稳定军心,唯有如此。本王是皇子,受父皇之命镇守边关,若三军动荡,离国真的会不战而败,这岂不正中蒙亚图的下怀?”
“本王既已染疾,便只能听天由命,待在自己的营帐里等药是等,和陈珂一起与其他染疾的士兵们一起等也是等。本王都相信陈珂会有回天之术,你们又何需担心呢?”
欧阳元朗上前扶起卫雁鸣和卫汐雪,“来之前,本王已经命人去寻药去了,想必本王定能等到他回来!”
云梨落沉默看着这一切,眸光闪了闪,语音尤为低沉,“殿下,还请三思!”
“梨落兄,不必劝了。本王养病的时候,还要你多费心辅佐卫将军,好好照顾汐雪。”欧阳元朗说完,拍拍柳曼槐的肩膀,“陈珂,我们走!”
柳曼槐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再也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劝阻他。
两人一起走向伤兵营,没想到无数将士举着火把汇集在此。伤兵营里的伤兵静默地站在营帐里,没有一个人出来,似乎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各位,如你们所闻,我们的确有伤兵染上了疫症,但本王相信天佑离国,这疫症绝不会在军营中泛滥。本王在此向诸位保证,本王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伤员。今日,本王将和陈医官一起进驻营帐救人,直到疫症消除!”
欧阳元朗看着将士们,声音郎朗。众将士的脸上先是闪过不可思议,接着是不敢相信,最后是震惊和感动。
不知是谁带的头,所有的将士都单膝跪了下来,双手抱拳,高呼“厉王殿下保重”!这声音划破夜空,让人觉得肃穆。
柳曼槐在一旁看着,再次感叹,欧阳元朗真的长大了,责任和担当,让他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就在欧阳元朗闪身进入营帐的时候,司空玉泽走上前来,对欧阳元朗低语了几句,随他一起进了营帐。
柳曼槐从王医官手里接过一包东西,拱了拱手,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王医官抬手揉揉太阳穴,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命人将备好的石灰里三层外三层地洒在那营帐四周,再指挥着众人去各个营帐熏醋。
卫汐雪命人将周围的营帐全部拔起,只留了那孤零零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