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元青更没想到的是,他的雁子看似清冷,一旦接受了他,竟会如此热情。
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迷迷糊糊,凭着本能和那百媚生的药性在索取,那后来,完全是她在主动。
是她,一次一次燃起自己的【语火】,一次一次让自己欲罢不能。
初识情事的他,哪里会想到她如此主动,如此热情,如此奔放,如此精通?于是在她的带动下,酣畅淋漓地要了又要,直到精疲力竭,再也动弹不得。
此刻,怀里的人儿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欧阳元青低头在她头顶吻了一下,圈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话里带着几分揶揄,“雁子,来日方长,我真的累了。”
怀里的人明显滞了一下,没有吭声,只是将他抱得更紧。
到底是女儿家,终归是害羞的,这一番两情缱绻,她几乎都没有说话,就连他的名字都没唤过,只是偶有【骄吟】从口中流出罢了。
欧阳元青面带餍足地笑着,低头再次吻向她的青丝,鼻尖在她青丝上来回磨蹭。可是,这一次,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与莫寻雁相伴了近三年,两人同塌而眠,相拥而卧的时间太多,他早已熟悉了她身上的气息。
此时,虽然房间里充斥着欢爱后特有的【爱昧】气息,可沁入鼻端的气息,却不是他熟悉的味道。
若说此前他只顾着疯狂索要,只顾着和身下人儿鸳鸯绣被翻红浪、芙蓉帐暖度【椿宵】,忽略了这些细节,那么此时,他的心里突然就生出大大的疑问来。莫非,这【眉药】的药性把人的气息也改变了?
“雁子……”欧阳元青将怀里的人儿一拉,想看着她的眼睛和她说话,却当场愣住。
尽管屋里光线很暗,可是,他一眼就认出,自己怀里这个女人不是莫寻雁。
莫寻雁那双清澈的美眸永远都干净纯粹,和她的清冷相得益彰,也是最吸引欧阳元青的。
可此刻,映入眼帘的这双眸子带着【清欲】退却后的媚态,羞涩中更带着几分心愿达成的得意,带着大胆的【挑豆】,带着几分担心和惶恐。
这,绝不是莫寻雁的眼睛!
欧阳元青心中一愣,脑子似乎有些转不过来。或者,他明明已经知道了她是谁,但他太过震惊,不敢相信。
“太子哥哥……”孟含薇扭捏了一下,大着胆子唤了一声。
不是莫寻雁又如何?他中了【眉药】误把自己当作了莫寻雁又如何?自己已经是他的女人,这是再也无法更改的事实!这个时候,就算他不敢直面,自己也要让他明白,救他的、为他解毒的不是莫寻雁!
“你……”欧阳元青瞬间石化,他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是惊惧,随之而来的是痛苦,他只听见心碎的声音。
就在前一秒,他还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是,这一秒,他发现,自己就是最蠢最可悲的人。自己从头到尾好像只是做了个梦,压根没有得到自己心仪的女子,自己要的竟是一个自己根本不曾爱过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了?陪在自己身旁的雁子去了哪里?为何会变成孟含薇?欧阳元青愣在那里,似乎是看着孟含薇,又似乎没有看她,眼神涣散,心已经不知所踪。
“太子哥哥,是不是含薇没有把你伺候好?”孟含薇的身子紧紧贴了上来,那丰盈柔软死死贴在他的胸前,故意磨蹭着,语音说不出的柔媚,带着几分【魅或】,哪里还有半点女儿家的娇羞。
“你,你怎么在这里?”欧阳元青用尽浑身力气问出这么一句废话,声音干瘪空洞,就想失去了魂魄一般。
“太子哥哥,是金雁郡主差君浩请含薇来为你解毒的。”孟含薇说着低下了头,“只要是为了太子哥哥,含薇什么都愿意做!”
“她请你来的?”欧阳元青瞳孔一缩,恍如一盆凉水从头泼下,心中又如扎入万千银针,酸涩、疼痛,不敢相信。
“含薇不敢隐瞒,的确是郡主请含薇来的,是她亲自将含薇送到这里,吩咐含薇定要好好伺候太子哥哥。”
“她怎么敢?!”欧阳元青在心中呐喊,“雁子,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你?难道你不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你为何要这么做?你让我情何以堪?”
“你速速更衣吧。”沉默片刻,欧阳元青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出去时唤君无君浩进来伺候本宫。”
“是,太子哥哥。”孟含薇眼眸微闪,坐起身子,撩起帷幔,下床穿了点东西,随即走到窗户前,撩开布帘,返身走了回来。
屋内光线变亮,孟含薇仅穿了肚兜和中裤的【同体】上欢爱后的痕迹显得那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