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书记,我刚刚在县里开完会还没回到半间房。李校长病的严重?”
裘樟清顿了顿说:“那边说可能是肺癌,但是新源医院也不能确诊。”
李博谷是梅山的先进,更是冯喆一手推出去的标兵,意义不同,冯喆说:“裘书记,那我现在就去一下新源。”
“好,你去吧……你先来一下市里,和李玉一块去。”
挂了电话,冯喆的心有些有些沉闷,他坐在那沉默几秒钟,抿了一口茶,但是茶还是烫,于是就推门往外走,金鑫一脸笑的迎过来,看来,他刚才在冯喆接电话的时候躲得很远。
冯喆本来想婉拒金鑫的,可是这一下心情改变,思路了也改变了,他对着金鑫点点头,站住和过来的乔有才握了一下手,说:“乔老板生财有道,不过人似乎瘦了点,我有点事,咱们回头见。”
乔有才这一段的确是在减肥,听了冯喆的话脸上笑容更盛,说:“怎么刚来就走,你看看这多热,我还说亲自弄俩菜敬冯书记几杯呢……”
金鑫知道冯喆肯定有事了,没说话一直跟在冯喆身后,到了外面,冯喆对乔有才和追出来的女服务员摆摆手,等上了车,将车窗摇下对着外面的金鑫说:“不好意思金老板,这样,你去找一下企业办的焦主任,具体的事情,他会和你谈。”
“是是,你忙,谢谢冯书记。”
金鑫说着话,很迅速的将一个东西从窗户里投进了冯喆的车子,然后就往后退了两步。
天这会还热,阳光很强烈,没人注意到金鑫的动作,冯喆一看,似乎是一张银行卡,而那张卡正巧的夹在了车玻璃前面,冯喆就看看金鑫,说:“金老板这是干什么?”
金鑫只是笑,不吭声,冯喆要伸手去拿那张卡,金鑫说着冯书记一路顺风,已经走远了。
冯喆到了市里见到了裘樟清和李玉,李玉看起来心情非常不好,裘樟清说:“到了新源,情况了解后给我打电话,我来安排。”
车子上了高速路,冯喆见李玉总是不吭声,就掏手机先给焦一恩打了电话,交代了几件事,挂了电话后给李玉说:“李校长不会有事的。”
李玉忽然的就哭了起来,好大一会说:“我就知道,我爸一直咳嗽,不让他吸烟他就是不听,老大的一个人那么高的个头还不到一百斤,瘦的和芝麻杆一样……他身体一直就不好。”
冯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玉,只有将纸巾递过去让李玉擦眼泪。
到了新源市,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也不知道是天黑还是心里上的因素,每次到了新源自己的故乡,冯喆的情绪都有些压抑,李博谷清醒的躺在病床上,先进事迹报告团队的一个工作人员给冯喆说,李博谷是在讲演的快结束的时候忽然晕倒在台上的,省里带队的领导已经和医院以及有关方面做了沟通,给李博谷用的,是最好的医疗器械、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物,如果有需要,马上就可以转院到省里,或者京城。
冯喆和李玉见到了医院的大夫,医生说,初步诊断,李博谷是肺癌,而且淋巴结已经转移,从病理学方面讲,得了肺癌的病人经治疗生命有延续三四十年的,情况可以做乐观方面考虑,不过医院治疗是一方面,主要还是靠病人自身要保持积极的态度。
“患者是教师,这个病跟他从事的职业也不无关系,长时间的接触粉尘,就是粉笔末,就给呼吸道增加了负担,导致了病变,而且,病人的营养状况不好,身体的抵抗力也比较弱。”
和医生谈完,冯喆问李玉有什么想法,李玉茫然的说自己心里很乱,冯喆说:“那,如果允许,还是将李校长转院吧,到省里,或者,到首都。”
接着,冯喆给裘樟清打了电话汇报了情况,裘樟清说既然工作组的领导说会安排医院,就听从省里的意见,还让李玉不要紧张。
夜里三点多,天下起了雨,冯喆让李玉去休息自己在李博谷病床跟前陪伴,李玉只是不愿意,还问冯喆:“之前我爸在咱们县医院也做过检查,那时候为什么就什么都检查不出来呢?”
冯喆无言以对,他靠在医院为陪护人员设置的椅子上看着悲戚的李玉和消瘦的不成样子的李博谷,心里忽然恼恨自己为什么要将李博谷给搞到省里成什么先进了。
雨一直下,省城的雨比新源还要大,整座城市都像是被水淹了一样,建筑似乎是汪洋里的一条条摇曳的小船,在省里安顿好李博谷之后,李玉让冯喆去洗洗澡休息一下,冯喆回到了八里铺,当柴可静一脸欣喜的打开门迎接他的时候,冯喆伸手将柴可静抱在怀里,好大一会不说话,柴可静听着冯喆有力的心跳,问:“怎么了?很累啊?”
冯喆想说话,但是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