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刀重六十斤,全力劈砍,几乎就是五六百斤的力量,尽管这一刀的力量无比沉重,但它远远比不上赵云那山一般的压力,
刘璟双臂震麻,他还是咬牙接下了这一刀。
两马奔驰疾速,瞬间相错而过,双方战了一个回合。
刘璟浑身已经湿透,仿佛做梦一般,恍惚间,他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接下了第一个回合。
但刘璟的惊讶远远比不上于禁的震惊,这一刀使于禁摸清了刘璟的武艺,相当于牙将水平,比自己要低两三个等级。
可是。。。。
于禁他也是知道刘璟的老底,半年前,这是个连马都不会骑,根本没有任何武艺的少年。
于禁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才短短的半年时间,他竟然能接下自己猛烈一刀。
他怔怔地望着刘璟,心中竟涌起一种莫名的怯意,如果再过几年。。。他无法再想下去了。
刘璟慢慢挺直了腰,一种从未有过的信心充满了他的内心,今天上午他还为不敌赵云一合而感到万分沮丧,此时和于禁的交手,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弱小。
为什么怯弱,就在刚才,他不是同样杀死了一员曹军大将吗?
或许自己真的可以和于禁激战五个回合,初生牛犊不怕虎,刘璟信心大增,大喝一声,“于文则,再吃我一枪!”
他纵马疾奔,长枪直刺于禁,他用上了风雷变的招法,长枪颤抖,吐出四个枪头。
于禁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他已经发现了刘璟的弱点,那就是临敌经验不足,以强凌弱,要采取主动,但以弱战强,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最好采取守势,以不变应万变。
他才和自己战了一个回合,就要主动出击吗?还是太嫩了一点。
于禁冷笑一声,左手一抖,从袖子里滚出一只流星链子锤,将环扣迅速套上中指,手捏流星铁锤,不露声色。
就在刘璟的长枪离他还有四尺,他的流星锤瞬间打出,黑影飞出,‘哗啦!’一声,铁锤链子绕住了枪头。
于禁左臂向外一甩,长枪被拉开,右臂猛挥,大刀迎头劈下,快如闪电。
在枪头被链子锤缠住的一刻,刘璟便意识到了不妙,这是他从未想到之事,没想到堂堂曹军大将竟然还藏有暗器。
他才意识到自己进攻失策,如果他采取防御,那么于禁的一举一动就会看得很清楚,他没有经验,但此时,他要为这经验的欠缺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那就是生命。
刘璟绝望地闭上眼睛,迎接结束他生命的劈头一刀,心中万分悲凉,所有的雄心壮志,在这一刻都化为泡影。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狼牙箭从远方射来,直取于禁咽喉,于禁大吃一惊,在保命和杀死刘璟之间,他毅然选择了前者,身子一闪。
‘噗!’血光迸起,这一箭深深地射进了于禁的肩窝,剧烈疼痛使于禁大叫一声,几乎坠马。
数十步外,赵云冷冷一笑,再次张弓搭箭,拉弓如满月,瞄准了他,于禁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刘璟,甩掉链锤扣环,调转马头便逃。
赵云第二箭射出,直取于禁后颈,也是于禁命大,正好一名亲兵奔跑而至,挡住了这一箭,亲兵惨叫倒地。
于禁惊得心都快停止跳动,手中大刀乱劈,不顾一切向北奔跑,数十名亲兵拼死护卫着他,杀出了一条血路,向北方逃去。
赵云拉出第三支箭,但慢慢收了弓势,于禁后背盾牌,其他部位又被亲兵阻挡,这一箭无法伤他,但第一箭射中于禁肩窝,也算还了汝南战场上的一报。
赵云担心刘璟,骑马飞驰而至,“二弟,你怎么样?”
刘璟死里逃生,半响,他才体会到生命的美妙,苦笑一声,“就算死,也不想人头被一劈两半瓣,太惨了。”
“别说傻话了,记住今天的教训,你杀的第一员敌将也不是什么武艺高强者,你不过是利用了马快的优势,杀他个措手不及,但面对真正强者,千万不要主动攻击,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刘璟点点头,“我真的记住了,不过。。。。大哥不是说,我可以抵挡于禁五个回合吗?所以我才敢和他一战。”
赵云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当时是指单纯武功而言,谁又想得到战场上的诡异多变,不料刘璟竟把自己这句话记住了,当做他敢和于禁激战的法宝,这个家伙。。。。。
赵云无奈地苦笑,“我也要吸取教训,以后再也不会对你乱说话了。”
“我只是和大哥开个玩笑罢了,这一战的教训我会牢牢记住。”
刘璟爽朗一笑,恢复了他的自信,对士兵们大喊:“迅速收拾战场,把所有战俘押去新野县。”
。。。。。。。。
于禁负伤一路奔逃,跑出十几里,迎面遇到了率领大军前来接应的夏侯惇,于禁再也支持不住,从马上摔下,放声大哭,“卑职遭遇刘备军伏击,全军覆没!”
夏侯惇目瞪口呆,半晌,他长叹一声,“悔不听曼成之言,以致此败,让我如何向丞相交代?”
旁边一名目光阴险、脸庞削弱的中年文士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夏侯将军何必放在心上。”
夏侯惇摇摇头,又叹息一声,对中年文士道:“要是文和早来一步,我就不会有此败了,现在我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