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看见眼前的老人,兰迪勾起漂亮的嘴角,整个人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诱/惑。“您好,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霍格沃茨的校长——阿不思.邓不利多先生,我是盖特.兰迪,应聘黑魔法防御术的人。”略显夸张的弯腰鞠躬,他的身上更多的是一种法兰西风格的浪漫与优雅,德国的硬朗恐怕只是出现在他醇厚的语调与整齐的笔锋中。
‘这个人不是盖勒特!’邓不利多的心猛的放了下去,但是也有着说不出的失落,他点点头,带着自己声调中独有的热情与幽默,将自己的失落很好的隐藏:“哦~你好~兰迪先生!国际飞路网的感觉可是很不好受阿!来,请坐。”挥了挥魔杖,出现在桌子前面的是一张柔软的矮腿单人扶手椅。艳丽的红色让兰迪皱了皱眉,然后颇有些不情愿的微笑了一下,坐了下去。
“哦,亲爱的兰迪先生,”邓不利多眨眨自己蓝色的眼睛,再一次仔细的扫过兰迪,‘不,盖勒特的头发是黄金一样的颜色,双眼更加接近黑色,嘴唇是鲜红色的……而且,年龄也不对,就算盖勒特再怎么年轻也不可能如此的年轻,至于药物……’邓不利多用手摸了摸胡子,借此挡住了微微抽动的鼻子。即使不是一个魔药大师,但是作为一个战斗经验丰富的人来说,复方汤剂是一种战争时期必备的药物,所以他极为的熟悉,‘……不,他的身上并没有复方汤剂的味道。’
邓不利多的笑容突然微微的僵硬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把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和盖勒特比,两者并不相似,当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就知道了。盖勒特的身上有一种没办法洗去的血腥味道,而这个男人或许参加过战争,但身上的气息却十分纯净。‘而且,’邓不利多嘴角的弧度更高了,‘我记得他一向不喜欢法国人。他总是认为法国人轻佻,华而不实。’是的,时至今日,即使两人分开了如此之久,他还是记得当时两个人在午后的树下谈论时的画面……
那时两个人都还年轻,他的头发还不是白色的,赤红色的半长发披散在肩上,面对他的人有着比金子更加耀眼的发色,蓝色的眼睛近乎与黑色,鲜红的嘴唇勾勒起自信而张狂的笑容。‘他是一个小偷!’邓不利多走神的想着,‘一个神采飞扬的小偷!他偷走了我太多的东西!包括我的心,以及半个灵魂……’那个耀眼的堪比太阳神的青年有些厌恶的微微撇了撇嘴,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然后用一种厌恶的声调说:“法国人!我真的讨厌法国人!他们好像总是抑制不住身体里的那种恶心的粉红色气息!就像是春天河边的野猫一样,到处发/情。”
“……校长先生,邓不利多校长先生?您还好么?先生?”一只白皙的手还有美好的声音打断了邓不利多的回忆。猛地清醒过来,邓不利多浑身都震了一下,他几乎不敢相信,仅仅是一个来自德国的人!而这个人和盖勒特并没有一点点相像之处!可是,他竟然失神了!面对这个人,他居然回忆到了过去!如果这个人当时对自己施展摄魂取念的话,他相信自己绝对会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盖勒特!盖勒特!盖勒特!’一声声的名字在邓不利多的脑海中回响着,那声音中充斥着的是慢慢的愤怒还有悲伤!但是当最后一声响起的时候,邓不利多脑海中充斥的是满满的冷酷与杀意。
蔚蓝色的眼睛中一闪而过的冷光并没有逃过眼前的男子的眼睛,冰蓝色的眼中在一瞬间充满了悲伤与决绝,‘那封信,便是最后了,那封信,便是我们的最后了。没有结尾的结局,或许就是我们最好的结局。’两双蓝色的眼睛相遇,长者的眼中满满的是慈爱与问候,青年的眼中则是些许的孺慕以及自信优雅。两个人嘴角勾勒起彼此所不熟悉的弧度,但是却在彼此的笑容中见到了往日的气息。
“咳咳……那么,兰迪先生,哦,你是否介意我叫你盖特呢?当然,你也可以叫我阿不思!”邓不利多摸摸自己的胡子,半月型镜片后面的蓝色眼睛淘气的眨了眨,仿佛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哦,当然,阿不思,当然可以。”兰迪的嘴角洋溢着明媚的笑容。
“那么,盖特,我已经了解到,你好像并不是在德姆斯特朗上学的不是么?尽管你的出生地上面写着你是一个德国人。”蓝色的眼睛中充满了一种孩童一样好奇的光芒看着坐在眼前的青年。
年轻的巫师优雅的点点头,“是的,阿不思,我的确是出生在德国,但是我的母亲,她是一个来自浪漫之都巴黎的美丽的巫师。他们两个人在德国邂逅,但是因为两个人后来性格的不和,所以我的母亲带着我回到了法国。我的父亲在那场战争中投入了梅林的怀抱,所以对我来说,父亲只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带着淡淡的忧伤,他停顿了一下,邓不利多鼓励并且慈爱看向他。微微的带着些不同的腼腆,他回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继续自己的讲述。
“虽然我的父母性格不和,但是我的母亲其实是深爱着我的父亲的,所以她再也不愿意踏上德国那个带给她爱情与快乐,也让她失去爱情的地方。所以,当我年满11岁时,尽管收到了德姆斯特朗的通知,但是母亲还是选择让我留在法国的布丝巴顿学习。而且,因为母亲的关系……”他有些紧张不安的扭了扭自己的手指,就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贵族一样,“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去过德国。”有些紧张的咬咬嘴唇,动作细小,但是依旧没有逃过邓不利多的眼睛。
“哦,我亲爱的孩子,我很抱歉,关于你的父亲。那么,你想必是跟随你父亲的姓氏了?”邓不利多的眼镜反射着烛光,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想法。
“不,不是的。父亲和母亲之间只是一场浪漫的邂逅,所以,我跟随的是我母亲的姓氏,我是法国兰迪家族的继承人……之一。”兰迪微笑着说着,带着一些骄傲和希望被认同的感觉。
“哦,是的是的,兰迪家族!是的,那个非常著名的医疗世家,是的,我知道。”带着一种不明所以的甜蜜,邓不利多的语调无比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