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玉走过去,顺着青玄手指的方向看,只见在众花圃中,有个青花瓷的长方形花圃分外显眼。那花圃上的花纹淡雅素净,仿佛一个安静的女子,静静地坐在那里,心情不浮不躁,神态淡雅从容,只等着那个天下有缘人来这里把她带走。
“就这个了。”冰玉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它。仿佛某个春日午后,在风景宜人的荷花池畔,与一个美丽男子邂逅,然后一见钟情。
“这个花圃要五十万两,二位可要买得?”花农挪动一下身子,问。
“有点贵。是不是可以便宜点?”青玄想侃点价。
“要便宜的也有,旁边那个三十万两。这两件都是前些日子汝窑烧制的成品,只不过刚才那个是上品,旁边这个底下有个磕碰,所以品质不如那个。”
“石制的更便宜……”
所谓第一印象最为深刻。而且人们有个习惯,认为贵的才是最好的。所以,最后两人一分钱没讲下来,到底咬咬牙付了五十万两银子,买走了那个青花瓷花圃。
他们把花圃运回家,一时间不知安放在哪里更合适。挪动来挪动去,最后决定还是放在宅子前面更适合——这样,花开的时候,站在窗子前就能欣赏到花圃里的花了。
青玄倒腾仓库,把里面之前做任务得的种子都找了出来。这里大部分是玫瑰花和杜鹃花的种子,还有几粒枫树和白玉兰的种子。他把它们统统交给冰玉,由她来决定先种什么。
因为天色已晚,又没有花土,种花的事只能先放在一边。
隔了几日,皇榜发了下来,冰玉得了第五名,青玄这次位列第十。一星期后前十要参加在皇宫里举行的殿试。
“我简直就是走了狗*运啊。”青玄在书房里疯狂地捶着桌子。而对于殿试,他不再敢抱什么希望。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甚至他觉得,殿试还是放弃的好。
在皇帝陛下面前出糗,弄不好可是欺君之罪。青玄想。
殿试这天,天气晴好,十位举人由太监领着进入皇宫。
就在一刻钟之前,青玄还闹腾着不肯进来,被冰玉生拉硬拽地给扯了进来。面对着这深然的皇宫,以及皇宫里那些气势恢宏的殿宇,还有一个个穿着鲜亮盔甲,目光如炬的皇宫卫士,青玄被这威仪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冰玉从小生活在龙宫,对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所以,并没什么特殊感觉。
太宗世民高坐在龙椅之上,烫金织锦龙纹缎蟒袍裹着他略微发福的身躯,他的面孔果敢而坚韧,目光锐利中透着聪慧。他的一只手扶在龙椅上,身体微微前倾,他头上的冕旒上垂下的白玉珠子在额前微微晃荡。
“听说今儿个有十位举人来参加殿试,我倒要看看,今年的新科状元会是谁?”世民张了张口,嗓音略微浑浊地说道。
太监会意,抖了一下手中的拂尘,高声道:“宣十位举人上殿那。” 十位举人早已在殿外候了多时,听见里面宣,便举步按序进入到大殿之上。
文武百官自动分列两侧,中间的地方留给这十位举人。举人们都是初次进入皇宫,因惧怕皇上的威仪,谁都不敢随便抬头细看,只低着头行叩拜之礼。
听见世民说了声:平身吧,才站了起来。不过仍不敢抬头,一个个低着脖子,盯着地上的某一个点看。
“今年的殿试,朕有个新奇的想法,就是朕出十道题,大家来抢答,谁答的快,答对的多,谁得头名。以下依次类推。”世民为他能想出这么新奇的出题方法而暗暗窃喜。
“啊?”举人们(除了冰玉和青玄外)各个面面相觑,色如土灰。这种新奇的考试方式他们也没经历过啊,这可如何是好。
冰玉暗想,这陛下难道也是穿越来的?否则,这么高级的考试规则他也能知道?果真这样,那这皇帝陛下也太聪明了吧。
青玄暗暗窃喜,心说,这不是给我量身准备的吗?虽然咱没上过电视,也没被主持人揪着问这问那,可好歹也看过别人答题吧。要是这样的话,我还真备不住能得个状元榜眼啥的。
忽然,他打了个冷战,心说,不对啊,这皇帝陛下怎么会知道这花哨的考试方式?莫不是——莫不是——
他偷偷瞄了眼冰玉,见冰玉也在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世民身后的两个侍女打着团扇,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连眼皮都很少眨一下,仿佛石雕的假人。
“这样,我先出两道题难为难为大家。”世民说完,方觉自己口误,忙改正道:“……啊,是考考大家。”
众群臣在底下忍不住想笑,可是又不敢。就一个个捂着肚皮强忍着。举人们也觉好笑,可是谁有那胆子啊。所谓伴君如伴虎,说错一句话,那可就是掉脑袋的大事啊。没人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世民翻了下手里的薄册子,然后合上本子道:“司母戊鼎是为了什么而建造的?”
题目一出,举人们纷纷冥思苦想,旁边的文武官员也没闲着,他们想自己看过的那些书,哪本记载司母戊方鼎的事了呢。
一分钟后,一个长得瘦高,脸色有点蜡黄的举子说道:“应该祭祀用吧?”
“养鱼用的。”他身后一个矮个子男人抢着答道。
“是儿子祭祀母亲用的。”冰玉和青玄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他俩一说完,众大臣和李世民的目光都齐刷刷射了过来,这回答,也太准确了。
世民点了点头,道:“虽然你们答的晚了点,不过答案准确。第一个人说祭祀,但没有点明是谁给谁祭祀用的。这两位举人,你们都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