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道人顿时横眉倒竖,道:“你这小贼当真以为我们泰山派不敢教训你了吗?!”
叶枭怡然不惧,道:“我说的有错吗?佛家有云,蝼蚁善且偷生。更何况一个人,纵使再如何正义,也要量力而行,留有用之身。”
“二位,哎,二位你们怎么又杠上了,我们先听完好不好?”刘正风很是无奈。
叶枭和天门道人闻声,也都停了下来。
仪琳继续道:“田伯光身子一晃,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笑道,‘坐下,坐下,喝酒,喝酒!’将单刀还入刀鞘。那位泰山派的师兄,却不知如何胸口已中了他一刀,鲜血直冒,他眼睛瞪着田伯光,身子摇晃了几下,倒向楼板。”
说完仪琳目光转向天松道人,继续说道:“这位泰山派的师伯,当时立即纵身抢到田伯光面前,连声猛喝,出剑疾攻,这位师伯的剑招自是十分了得,但田伯光仍不站起身,坐在椅中,拔刀招架。这位师伯攻了二三十剑,田伯光挡了二三十招,一直坐着,没站起身来。”
听了这话,天门道人顿时脸黑下来,眼光瞧向躺在门板上的师弟,问道:“师弟,这恶贼的武功当真如此了得?”天松道人一声长叹,缓缓将头转了开去,显然是无颜以对。
仪琳续道:“那时候令狐大哥便拔剑向田伯光疾刺。田伯光回刀挡开,站起身来。”
定逸皱眉道:“这可不对了。天松道长接连刺他二三十剑,他都不用起身,令狐冲只刺他一剑,田伯光便须站起来。令狐冲的武功,又怎能高得过天松道长?”
仪琳道:“那田伯光是有意这么做的,他说,‘令狐兄,我当你是朋友,你出兵刃攻我,我如仍然坐着不动,那就是瞧你不起。我武功虽比你高,心中却敬你为人,因此不论胜败,都须起身招架。对付这牛……牛鼻……却又不同。’令狐大哥哼了一声,道,‘承你青眼,令狐冲脸上贴金。’嗤嗤嗤向他连攻三剑。师父,这三剑去势凌厉得很,剑光将田伯光的上盘尽数笼罩住了……”
定逸点头道:“这是岳老儿的得意之作,叫什么‘太岳三青峰’,据说是第二剑比第一剑的劲道狠,第三剑又胜过了第二剑。那田伯光如何拆解?”
太岳三青峰,叶枭知道这是华山派除了风清扬的独孤九剑以外,仅次于华山剑宗夺命连环三仙剑的剑招,也是目前华山派气宗的奥义剑招,着实是相当不凡。
仪琳道:“田伯光接一招,退一步,连退三步,喝彩道,‘好剑法!’转头向天松师伯道,‘牛鼻子,你为什么不上来夹攻?’令狐大哥一出剑,天松师伯便即退开,站在一旁。天松师伯冷冷的道,‘我是泰山派的正人君子,岂肯与淫邪之人联手?’我忍不住了,说道,‘你莫冤枉了这位令狐师兄,他是好人!’天松师伯冷笑道,‘他是好人?嘿嘿,他是和田伯光同流合污的大大好人!’突然之间,天松师伯‘啊’的一声大叫,双手按住了胸口,脸上神色十分古怪。田伯光还刀入鞘,说道,‘坐下,坐下!喝酒,喝酒。’我见天松师伯双手指缝中不绝的渗出鲜血。不知田伯光使了什么奇妙的刀法,我全没见到他伸臂挥手,天松师伯胸口已然中刀,这一刀当真快极。我当时吓得只叫,‘别……别杀他!’田伯光笑道,‘小美人说不杀,我就不杀!’天松师伯按住胸口,冲下了楼梯。令狐大哥起身想追下去相救。田伯光却拉住他,说道,‘令狐兄,这牛鼻子骄傲得紧,宁死不会要你相帮,又何苦自讨没趣?’令狐大哥苦笑着摇摇头,一连喝了两碗酒。师父,那时我想,咱们佛门五大戒,第五戒酒,令狐大哥虽然不是佛门弟子,可是喝酒这么喝个不停,终究不好。不过弟子自然不敢跟他说话,怕他骂我‘一见尼姑’什么的。”
定逸道:“令狐冲这些疯话,以后不可再提。”
仪琳连忙道:“是。”
“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