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易良心中巨震,脸色不断变换,垂下头后退一步,心悦诚服地弯腰行礼:“谢谢将军!厉易良受教了!”
朱道临上前托住他的双手,脸上的神色无比真诚:“易老哥,我不瞒你,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让所有官兵明白什么叫军令如山,什么叫做责任和尊严。只要他们有一天不明白,我就打击他们一天,逼迫他们一天,直到他们全都明白为止!”
“只要大家明白了。这支军队就有了灵魂,就有了军魂,就会成为一直打不烂、拖不跨的钢铁军队!”
“如果老哥还有疑惑,不妨拭目以待,半年!只需帮我半年,半年之后我会带出一支大明朝最强的军队给你瞧瞧!”
午时已过。细雨未停。
泥泞不堪的大校场上仍旧人声鼎沸,12,300官兵已经在雨中待了四个多小时,早已全身湿透,又累又饿,可仍然需要努力背诵三十条军法军令,没有一个人敢离开笼罩在朦朦细雨中的大校场,有屎有尿只能苦苦憋着,实在憋不住的只能拉在裤裆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士卒在队长、队副和什长组成的考核小组面前背诵过关,总教官厉易良亲自率领三个副手策马其中,严格检查,每隔半小时派出一人跑到检阅台下,向台上笔直站立如同石像般的朱大人禀报检查结果。
所有人都领教了朱道临的冷酷与严厉,深刻体会杀伐果断铁腕治军的巨大震慑力,新兵们吃饱喝足混日子的想法彻底消失,军官们升官发财的美梦支离破碎。
不过,在这个关头,哪怕是对朱道临的做法极度不满的军官,此时也不敢主动跳出来扎刺,深恐心狠手辣胆大包天的朱道临把自己当成儆猴的那只鸡。
黄昏时分,下了一夜一天的细雨终于停下,南大营的大校场里仍然人头攒动,喧嚣四起。
在强大的压力下,绝大部分新兵爆发潜能,先后背诵过关,却因为还有不少同伴结结巴巴始终无法通过而跟着受累。
着急的提醒声、恼火的呵斥声甚至谩骂声越来越响,被众多教官和同伴围在中间的少数倒霉蛋不是一脸的麻木,就是吓得瑟瑟发抖,哪里还能记得背了七天仍然无法记住的三十条军法军规?
朱道临终于动了,挥挥手叫来记录考核情况的值星官:“还有多少人没通过?”
“报告大人,根据一刻钟前报来的数字,还有784人未能过关。”
值星官是全军最为幸运的人,因为要统计不断报上的数字,朱道临特别吩咐一位年轻小旗为他撑起一把油纸伞。
朱道临暗自叹息,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通知总教官,传令下去,全军集合,各队把没有过关的士卒送到我这儿来。”
“是!”
年轻的值星官立刻收起发潮的统计册,跑向东面百米外骑马巡视的总教官厉易良。
五分钟不到,全场官兵完成集合,队形变得整齐许多,各队官长把自己队伍里没有过关的新兵领到台下整齐列队,惶恐不安地等待可能遭到的责罚。
年轻值星官迅速把点验数字报给台上的朱道临:“报告大人,各队尚未过关人数总计547人!”
朱道临上前三步来到高台边沿,默默看着台下目光躲闪的547名新兵,全场官兵紧张地注视着高台,不知道这一次冷酷无情的朱大人会如何处理几百个倒霉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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