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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疼痛起身。
昨晚凌乱扔于地上的衣服,从小花褂到内衣裤,都已经被他拾起,此时整整齐齐叠在床头。
她马上红了脸,用被子裹住光裸的自己,昨天晚上的种种,想起来还是会心跳脸红,虽然是她主动挑衅的他……
哈!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成功将他扑倒了!尽管这扑倒的过程和结果都是如此痛苦!
低头偷偷往床单上一瞧,军绿色的床单几朵暗红……
再不能继续在床上赖下去了……
她一瘸一拐进浴室里洗了个澡,热水的冲刷和安抚,让身体不再那么紧绷,痛楚也有所减轻。
再回到卧室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出新的床单,把脏了的给换下来。
被子搬开,再现床单上她为他绽放的印记,不觉抿了唇角,喜悦如蜜汁,甜甜润润在心底漫开。
她一向认为,初次是女人一生最珍贵之物。
千金散尽,有复来的时候;容颜易老,乃自然规律,不可逆转;唯有这初次,一生一次,是可以自己选择和做主的,有人十几岁青葱岁月时便轻易失去,有人将它奉献给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也有人能坚守到最后,将它作为新婚的礼物呈于自己的丈夫,当然,若愿意,也可永不交付,属于自己。
若没有遇到宁震谦,或许她会是第三种,保守地相一场亲,嫁一个人,而后在新婚之夜将自己交给那个或将陪伴自己一生的人;
然,遇到宁震谦,她便会是以上任何一种。
若十几岁时在他身边的人是她,只要他要,她便会给;
哪怕他们没有结果,只是一段轰轰烈烈的故事,她也愿意给,只因他是宁震谦;
而现实是她坚守着寂寞和孤单,在该结婚的时候重遇了他,于是,她仍然幸运地变成了第三种,亦是她最满意的一种。
她很庆幸,这些年里,冥冥之中,她没有放弃等待,也许,这是命运的安排……
小心地掀起床单的一角,往另一侧收,仿佛这收着的,是她的典藏……
然,当床单全部收拢的时候,一张照片却在床头显露出来,一张女子的照片……
她稍稍闭了闭眼睛,希望是自己的错觉。
然,再睁开,照片依然在那里,照片里女子的容颜更加清晰:短发,一身军装作训服,英姿煞爽……
芊琪。
她生命里的魔咒。
强烈的自卑感刹那间笼罩着她,那样的女子,树一般和他并肩而立的女子,是终她一生的努力也到达不到的高度。
她摸了摸自己的短发,她的模仿显得如此地可笑……
伸向照片的手有些颤抖。
她一直都没有勇气正面面对芊琪这个名字,她知道这个名字在他心中有多深的印记,她想,她爱他有多深,他必然爱芊琪有多深,她二十年不曾忘记他,他势必亦将芊琪刻在心里许多年……
从不曾妄想替代,所以选择逃避。
逃避着芊琪这个名字,逃避着这个人,仿似她从不曾存在。
然,现实总是一次又一次把这个人推到她面前,让她清清楚楚地看明他和她拥有的过去,让她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的卑微和痴傻,再清清楚楚地害怕和疼痛……
终于将照片捏在了手中,芊琪的样貌前所未有的清晰。
雪样肤色,如星眼眸,本是陶子自己最大的优点,然而,这优点和芊琪的一比,却显得如此逊色……
着痛扔地会。原来,芊琪的皮肤比当初她十六岁远远一瞥所见的更加白希,不曾ps过的生活照,刚刚训练完的模样,白里透红,笑容飞扬,即便是平面的照片,亦能感觉她眸子里青春的光彩逼人……
更重要的是,她很美……
美得连她这个女人看了都不得不惊叹,不得不……嫉妒……
也许,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她的糖糖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