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儿,胡说些啥呢?”徐耀辉故作怒斥,实是回护。
徐柳欣也就不那么理直气壮,只还勉强争辩说,“也是存在这样的可能嘛!”
徐耀辉偷偷看徐振东的表情,见他并没有发飙的迹象,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解释着说,“可能性还很多,如果是不同的工匠,画出不同样的龙来,也是很有可能的。”
柳玉晴感觉他们这越说越乱,可能性都是存在的,可究竟要不要买下来,还得快刀斩乱麻,马上做决定才行。她也就提醒道,“周夏,你还有什么看法,别藏着了,都说出来吧!时间也不早了,徐叔叔八点就要给人家答复的。”
周夏也有些诧异,可想想也很正常,肯给徐耀辉面子,将宝贝带回家仔细做鉴定,已经相当给他面子了。
周夏在意识到时间紧迫后,真的不希望,这样一件三十年难得一见的珍品,就这样从自己手边溜走。也就更加旗帜鲜明的表明自己的态度,他赤膊上阵,斩钉截铁地说,“我一直确信,这只宣德梅瓶是千真万确的宣德真品!我也相信徐师傅的眼力和记忆力,但我更倾向于欣儿的看法,那只宣德青花云龙纹天球瓶极有可能是仿品。因为我看这只宣德梅瓶就是真品,而且,我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还有,我想问下徐师傅,你能否回忆起来,是在哪里见到那只天球瓶的?是否确定以及肯定它为真品。要知道,现在博物馆展览的瓷器中,有不少都是高仿品。”
博物馆中展出的藏品中,有高仿品,这几乎是行内秘而不宣的事情,柳玉晴他们都没表现出诧异来。他们更惊讶的是,周夏为何这么确信,徐振东之前见到的就是高仿品。
徐振东起初听了徐柳欣和徐耀辉有些近乎荒唐的解释,还只觉得有些疑惑。可等周夏也站出来,表示支持时,心底就愈发怀疑了。他也忍不住嘀咕道,“我记得是在东北那边的一家博物馆里见到的,难道那件龙云纹天球瓶真是仿品,而这只宣德龙云纹梅瓶才是真品?”
周夏继续追问道,“徐师傅,他们有没有透露,展出的那只天球瓶从何而来?是出土的,流传有序的,借人家来展览的,还是博物馆自行收购回去的?”
徐振东很肯定地回答,“你不提这茬我还差点忘记了,他们真没透露那只天球瓶是从哪里来的,但我当时也不好追问。但那条龙留给我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以至于,要不是你们这会提起,我都没怀疑过它是不是仿品。”
周夏笑道,“这就对了,如果那条龙真如徐师傅所说的那样,那我敢肯定,那只天球瓶一定有问题。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徐叔叔和柳经理他们也是一样的。至于徐师傅先前所说的,这件瓷器的保存问题,我觉得吧,不懂得它的价值的主人把盖子都给扔了,能比较完整地保留这只梅瓶,已经相当难得。我们实在不能苛求太多,只要东西对就好。希望我说的这些,能对大家有所帮助。”
徐振东也很快表明态度说,“要不要收下来,就看耀辉你自己的意思如何。除开先前这几点,这件梅瓶的各个方面,值得挑剔的地方还真不多。”
徐耀辉自然是一心想要收下来的,可现在徐振东的意思,要他自己选择,明显是弃权。周夏的话又多少的可信度,徐耀辉还是拿不太准,这牵涉到好几百万的巨额资金,的确要慎重才行。
“老爸,你还没跟我们说,这件宣德梅瓶,对方开价要多少呢?”徐柳欣问道,先前怕影响大家判断,所以徐耀辉也没说这东西要多少钱。
“五百万!”徐耀辉回答道,这价格相当不低,但是,却让他愈发有将其拿下来的欲望,从侧面,说明这是好宝贝啊!。
徐柳欣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她是知道自家情况的,心底也打起了退堂鼓,“这么贵啊!我们家哪还拿得出那么多钱来。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
“如果是宣德真品的话,五百万能拿下来,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砸锅卖铁,我也在所不惜。”徐耀辉倒是光棍得很,这笔账不只徐耀辉一个人会算,柳玉晴和徐振东心底同样也清楚得很。
但这五百万并不是小数目,一旦鉴定出错的话,徐家很有可能就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徐振东一向持谨慎严谨的态度,也要徐耀辉小心行事。
柳玉晴把目光对准周夏,柔声问他,“现在这个时候,你还能坚持你的判断吗?”
周夏迎着她的目光,依旧坚定无比地回答道,“当然,我相信,这就是真正的宣德梅瓶,时间也会向我们证明一切的。”
柳玉晴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转头问徐耀辉,“徐叔叔,如果你买下这件梅瓶来,是打算留给欣儿做嫁妆还是怎样?”
徐耀辉还没回答,徐柳欣就抢着道,“玉晴姐姐就会笑话我,要买这梅瓶房子都得抵押出去,都没地方住了,还留什么嫁妆呢!”
徐耀辉苦笑着说,“前段时间大意打眼了,亏了不少进去。现在遇上这样的好宝贝,也是有心无力,欣赏把玩一阵还可以,留不住的,哎!”
徐振东则冷声道,“早就叫你谨慎行事的,要是肯听我的,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这次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休想我再给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