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挽我的胳膊,但是我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说:“你的手最好别碰到我。”
刘晓梅的手在半空尴尬地悬了一下,但是她很快收回去说:“那过来坐下聊。”
其实除了陈美娟给出来的这些不堪的东西,我的手上还有刘晓梅利用职权之便在林正那家公司获取不法利益的资料,但是刘晓梅看起来,比较担心那些不堪的东西多一些。
我叫了一杯苏打水,喝了一口之后才缓缓开口说:“刘小姐这两天没睡好么,黑眼圈都出来了。”
刘晓梅也端起她的杯子,她握在手里面,看起来现在的坦诚更像是她制定的战术。
她说:“当然没睡好。虽然婚礼上面的回礼光碟未必有宾客会看,但是为了追回这些东西,我花了不少时间,还有跟我老公解释,弄得心力绞碎。”
我呵呵笑了一下,装作庆幸万分地说:“幸亏那些东西不是让我出丑的,不然我不但得去追讨,还得担心会不会有更劲爆的。”
她又不是没点大脑,自然是听懂了我的威胁,她有点装不下去了,脸挂不住了,却生怕她再退就被我逼到死角了,所以她把被子顿下去说:“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没打算求着你,放我一条生路。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合作关系。”
我轻笑说:“合作的意思,是要双方意愿成一个战线,那才叫合作。只有一头热的,那能叫合作么?”
估计是这些仅仅是亲吻的照片,刘晓梅就不知道花了多少借口谎言才让林正灭火的,她现在担心着我有更劲爆的,到时候她百口莫辩了,所以她压根沉不住气,她直接比划着说:“这样,干脆点,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不管你的手上我有多少关于我的材料,不管尺度大小,总之我跟你交换一份材料。我有新思科财务造假的材料,这些东西足以让孙茜茜进去蹲几年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知道在孙茜茜的心里面把刘晓梅当盟友还是朋友,对于她一下子就被出卖这样的事,我如果心软一些,还真觉得她可怜呢,可惜啊,我心硬。
我努力藏匿住如愿以偿的惊喜涌动,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可是我现在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去做一些有的没有的事呢。”
看刘晓梅的阵势,她的手上自然是有更多关于孙茜茜的把柄的。
多悲哀啊,这时代。
两个之前看起来跟连体婴儿的人,现在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而我,没那么多的时间伤春悲秋。
把孙茜茜这样害我孩子毁灭我的贱人,这样心肠歹毒祸害人间的人渣,仅仅让她以经济犯罪这样的名号进去蹲几年,那是便宜了她。
我承认我在腹黑的路上越走越远,我也承认我想拽孙茜茜下地狱的迫切心情,有点不可思议有点变态,为了报仇雪恨我在机关算计的路上越走越远,我偶尔在想到自己竟然成为了这样的人会茫然若失,但是被蛇咬得半死,我活过来之后不狠狠地给她重创,那么我只能算是白被残害了一场。
而现在,刘晓梅果然是够配合的。
她沉思了好一阵,有点艰难地说:“我知道新思科私底下在外面有做高仿手机的大工厂,现在已经大批量在华强北出货,如果你肯保证能把我摘干净,我可以将那个工厂的信息给你。”
觉得差不多了,我就丢下最后一个重锤说:“如果你给我的是假信息呢?呵呵,说实在的,我对于跟你合作没信心。”
她一下子就沉不住气了。
打开包包,拿出两个u盘放在我面前,一副坐立不安赶紧想解决问题的样子说:“我是有诚意的。我带了手提,可以当场验证。”
她说完,随即拿过旁边的电脑把资料现出来给我看。
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扫了几眼,将主要的点看了一下,最后确定交换。
我有点困了,没再捉着她各种心理战术心理折磨,把东西换了之后,就与她各怀心事并排着走出来。
刘晓梅还是有点忐忑的,她一路上一直确认我是不是所有的照片都在那里了巴拉巴拉,我懒得安慰她,只是冷哼一声,就跟她分道扬镳。
上了车之后,我把来之不易的果实收好,因为心情还算愉悦,觉得胜利在望了,我把音乐开得很大声,甚至还跟着哼唱起来。
可是哪怕再大声,我也能听到我的手机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我拿过来扫了一眼,打给我的是陈美娟。
就算我再介怀以前的事情都好,在对付孙茜茜的路上,陈美娟确实给了我很多助力,她给的东西让我可以少算计几个月,让我离希望更近。
我就这样想着,最后还是关掉了音乐,接起了她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的声音急促慌乱,她说:“周沫,你现在有空吗?能来南山医院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