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经不是了。
我早在前天,就成了林至诚的合法妻子,我虽然无意将自己牵涉到他混乱而高深莫测的家庭里面来,但是事实上我却无可避免地把自己纠葛了进来。
换句话说,这个老太太再讨厌,她也是林至诚的亲人,她看着还是林至诚特别在乎的人,我没法像呛林正那样把她呛得死去活来。
我思虑了好一阵,想了很久的措辞,这才慢腾腾地说:“林老太太,我跟至诚,是由双方自愿而结合成夫妻的,我们的关系合理合法,而我们往后的日子也会相互扶持共同往前,至诚跟我,都希望得到祝福。”
我的话说完了之后,林老太太没有情绪地笑了笑,她说:“我自然是会祝福林子的,至于你,没有这个资格获得我的祝福。我今天会让周小姐出现在我的家里面,也完全是看在林子的面子上。在我的面前,周小姐最好不用卖弄自己那点小聪明。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的小把戏全在我的眼里面。但是只要周小姐聪慧一些,安安生生地努力给林家生孩子,自然生活就会少些挫折。”
她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没再给我接话的机会,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颤颤巍巍却中气十足地说:“把东西拿进来。”
刚才我已经见过的刘叔很快推门进来了。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挺古典的盒子,恭恭敬敬地呈给那个老太太。
老太太很随意地示意了一下,刘叔就挪到我这边来,客气但疏远地说:“周小姐,这是林老太太送给周小姐的礼物。”
在遭遇了那么多藐视之后,就算有外人在,我也没法故作惊喜地接过来说谢谢啊之类的,我就这样慨然不动地坐在那里,我淡淡地说:“这里礼物挺好的,谢谢林老太太,但是咱们不熟,我自然无法安心接受林老太太的馈赠,只能感谢林老太太的一番心意,真的十分感谢。”
大概是没想过我会拒绝,林老太太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疑惑,却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也淡淡说:“周小姐不必客气,对于周小姐而言十分昂贵的东西,对于我而言,却很普通,最适合用来打发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她冲我说完,又继续对刘叔说:“送周小姐去休息室候着,等林子回来,礼物包装好了给他带回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刘叔已经做出“请”的姿势。
这*裸的逐客令,我自然是看明白了。
没再多作逗留,我站起来跟着那个没表情的中年男人走出去,他最后把我安置在一间啥都齐全的房间里面,又用特标准的腔调说:“周小姐,你稍等一下,林先生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他说完,特别娴熟地给我泡茶,端上,他说:“周小姐,有什么吩咐,你说就好。”
然后他站在一旁,什么话都不说,那阵势分明是盯着我啊卧槽!
我简直对于这样的场面无语到了极点,却为了林至诚,我决定忍,就表露任何一丝不耐烦,只得耐着性子坐着。
林至诚回到的时候,我的内心已经是奔溃的了,但是表面却不得不装作很高兴的样子。
他把车开出来的时候,我抱着他在半路上给我买的椰子冻糕吃得很开心的样子,林至诚却一下子窥破了天机。
他说:“周沫,行了你别装了,你高兴不高兴,我一眼能看出来。”
一下子被戳穿了,我有点无语,也因为林老太太跟我提孩子的事情让我烦躁到了极点,所以我抿着嘴,没接话。
林至诚忽然就把车开到了路边,停了下来。
他把我的脸扭过来对着他,盯着我问:“我奶奶跟你说什么了?看你烦恼的。”
我实在不想再瞒来瞒去猜来猜去累人,就言简意赅总结了一下林老太的话:“三个月内我要怀不上孩子,我就走。”
林至诚很无语了,他随即拿起电话,似乎是想冲动打过去质问,却又考虑到了什么似的,他按捺住了,他说:“她真是老糊涂了!”
很无奈为难的语气。
很突兀的,他忽然松开安全带,一下子抱过来,小心翼翼地说:“周沫,你可别生气,我家里的人说话就这样的,总之不管怎么样都好,你是我林至诚的合法妻子。”
我点了点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林至诚像是灵光一闪似的,他忽然说了一句让我觉得天雷滚滚的话:“但是我们真的该回去好好造人,就算不造人,也该多些进行造人的工程。”
我被雷得外焦内嫩,正想说什么来着,我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来了一条短信。
果然跟我猜的那样,她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