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床头,唐锦正在想如何遮掩一下温妮的容色,那女人突然开口,“你的伤,好了吧。”
看着温妮脸上干净欣喜的笑容,唐锦叹了口气,收紧了双臂:“傻丫头,你这性子,若没有我,可怎么办?”
温妮的眼珠转了转,笑了笑,趴回他的胸前,不再说话。
两人靠在一起过了许久,唐锦突然轻声问道:“还有谁知道?”
“什么?”
“就是我们先前呆的那地方。”
“没有别人了。”
“你父亲也不知道?”
“嗯。”
唐锦的眼睛弯了弯,再一次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得意。
“宝贝,这个东西,不能告诉别人。”
“嗯。”温妮懒洋洋趴着:“我先前不是连你也没说?”
好吧,算她还有点危机意识。
终于思考妥当一切事宜,两人收拾了一下,打开了门。
门外守护的人看着连袂而来的两人,先是发了一阵傻,然后,在唐锦凌厉的视线及空气中越来越大的压力下找回了心神,低下头,唐礼镌恭敬地行礼:“族长,夫人。”
唐锦点了点头,“我疗伤用了多长时间。”
“两天两夜。”
唐锦的眉头跳了跳,然后,“那些小王八蛋没给老子惹事儿吧?”
唐礼镌嘴角抽了抽,果然温和内敛神马的都是错觉,族长还是那个族长。
“有两个想出去,被钡哥揍了。”
“揍得好。”唐锦的声音变得冰冷,眼神的平和被锐利与寒意取代,整个人再次变得像出鞘的钢刀,锋锐,危险。
唐礼镌背上肌肉一紧,噤若寒蝉地跟在两人身后,走向别墅的一楼大厅。
“唐钡,你到底想干什么?”
“族长说了,在他没发话前,谁也不准出别墅。”
“这都两天两夜了,外面到底如何,我们一点不知道,万一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咱们到时怎么应对?总要留几个人在外界随时注意……”
“留谁?你吗?”
“为什么不能是我……”话说了一半,突然嘎然而止,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二楼。
二楼的楼梯口,唐锦居高临下,俯视着一楼大厅泾渭分明的两方人马,神情冷肃,眼神凌厉,气势迫人。
“唐仁忠,你要出去?”唐锦再次发问。
唐锦的目光,如同一座山,压在了名叫唐仁忠的男人的身上,他张扬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不敢直视唐锦,在看到族长出现在楼梯口时,他的心脏已经缩成了一团。
“族长!”
唐锦踩着楼梯慢慢往下走,明明落脚很轻,场中每个人的心房却都随着那一步步的起落而震动,所有人,情不自禁收拢双脚,挺直腰,夹紧双臂,站得笔直。
温妮并不曾跟上去,她只是站在二楼,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子弟,用他的气势,镇慑着全场,而唐家的儿郎,个个如标枪挺立,接受他目光的检阅——这一刻,她的眼眶有些发热,心中满溢而出的是自豪,是欣喜,是倾慕。
这个男人,一步一步,走得稳,走得累,却也走得坚定。
原来,真的有一种人,即使无言,也让人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