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莫非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亦是抄袭而来么?”戏志才伸手指了指高恒,咧嘴而笑,“高尧光,文若还以为你与戏某相识,一再追问,却不知今日之前,你我皆属路人。”
“汉贼不两立……”钟鹜愣了半晌,蓦然想起了什么,霍地站起,“辽东高恒,辽东高恒,是了,难怪我一直觉着熟悉,原来尧光便是那位怒取黄巾贼,智计斩陆梁的高乡游徼!”
“呃……”看着满脸激动的钟鹜,高恒无辜地摸摸鼻子,没理由啊,什么时候自己有这么大名声了?这里可不是颍阴县,而是颍川郡治所在的阳翟城,名士遍地。难道是因为陆梁曾经祸乱了大半个豫州,所以杀了他,有名望加成?
“可是当面大骂黄巾贼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的高游徼?”一名年轻士子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另一名年轻士子更加激昂,“连黄司徒数月前仍任豫州牧时,听闻此言,亦不禁击节赞赏。”
此时乃是中平六年秋,灵帝已崩,宦官尽诛。董卓亦已进京,废黜少帝,*朝政。董卓担心黄琬割据豫州,因此将之召回朝廷,拜为司徒。
司徒乃三公之一,位极尊荣。但东汉以来尚书台已经渐渐总领中枢事务,加上董卓擅权,因此三公重臣几乎已被架空,沦为摆设。
“尧光可得小心,等下说不定有宵小跳将出来,质疑你乃假冒之人。”钟鹜故意阴阳怪气,乜了一眼郭伦。
众人哄笑中,郭伦脸色铁青,灰溜溜地走了。
戏志才一屁股坐在高恒身侧,毫不客气地喝起他桌上的酒来,一副酒鬼的做派。
“借酒浇愁愁更愁,何必呢?”高恒看到戏志才如此毫无形象,算是明白了他为何才智超卓,却混得如此之差。说白了,情商问题。
天下诸侯中,大概也就是人.妻.曹做到了真正的唯才是举。这一点从历史上就能看出来,两代谋主戏志才以及郭嘉,都是那种生活不检点的人,酗酒、好色、懒散、迟到、贪眠、不整衣带,坐立跳脱,不受约束。
在传统士人圈子,这些可都是品性不端、举止轻佻的失德行为。儒家重德,因此以戏志才的这种态度,正常情况下能混出头才奇怪了。
“你这人,倒是有趣。”戏志才打了个酒嗝,朦胧的醉眼瞧向高恒,“你与文若当初之事,我倒是略知一二,想不到我戏忠戏志才放浪形骸,狂放不羁,倒是会有人称之为王佐之才?真是咄咄怪事!”
看着满脸通红,一身酒味的戏志才,钟鹜忍不住皱起眉头,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在整个阳翟城,戏志才从来都没什么好名声,恃才傲物之徒,若不是与荀家那位王佐之才有些私谊,谁知道他是哪个?
“天地开辟,日月重光。遭遇际会,毕力遐方。”高恒一阵轻吟,无耻地“过度借鉴”了司马懿《征东辽歌》的前半段,然后笑道,“如今董贼乱政,天下士人恨不能生啖其肉。典军校尉曹孟德今已驻居陈留,戏先生何不趁时而出,与之共谋大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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