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不置可否。
席灯又说:“大爷,别抱了,我今天就要走了。”
玄空闻言,就立刻蹙眉,眼里染上不满的情绪,“怎么就走?”
“我忙着在投胎前游山玩水。”
玄空说:“我怎么觉得是马不停蹄地赶路?游山玩水我也可以陪你去。”
席灯一下子笑了,然后把人推开,身影迅速就飘走,待听到他的声音,已经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玄空,什么时候等你可以出了千佛寺在说吧。”
玄空脸色没变,他师傅曾经叮嘱他,让他在二十四岁之前千万不可以下山,说是有大劫,玄空不急,反正就只有一年了,只要那只鬼在这一年不要投胎就行。
席灯回来的时候,发现陆玉昂居然还在喝,有点无语,他蹲到陆玉昂面前,“大驴子,好喝吗?”
陆玉昂头也没抬,“好喝。”答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对方喊他什么。
陆玉昂连忙抬头,“你……”
席灯吐了吐舌头,十分欠揍的样子,“没错,我早知道你姓名了,我昨天还喊了呢。”
“不是,你为什么叫我大驴子?”
席灯站起来,“我不告诉你,快点吃,吃完好上路。”
陆玉昂后面听到席灯叫外面那头驴子“昂”的时候,才终于反应过来,可是席灯已经咬死不改口了。
席灯走的时候,玄空站在寺庙门口为他送别,席灯对他挥了挥手。
辛浓与玄空不同,辛浓从来不会为席灯送别,若是席灯要走,辛浓根本就不会让席灯在临走之前找到他。
席灯挥完手,就准备飘下山。
陆玉昂连忙说:“这驴子不好下山,加上清晨路滑,它会摔的。”
席灯闻言,就干脆动了动手,然后驴子就不见了。
陆玉昂立刻兴奋地扑过去,“大王,把我也这样吧。”他也不想走路了。
他感觉这段时间走的路是他上辈子的总和。
席灯回头,“你要是能经受住我的一个鬼脸,我就捎你一程。”
于是,玄空下午的时候又送了一次别,一个平时在外人面前就爱端着的美貌和尚二次送别的时候也是涨红了脸。
陆玉昂老老实实走下去了。
“还不如露宿山林呢。”陆玉昂一路上哼哼唧唧。
席灯嫌他烦,就直接飘远了。
陆玉昂,“……”
一人一鬼一驴到了下一个城镇是画仙城。
画仙城很出名,以它的花灯节出名,听闻画仙城的每年都会选一个年满十六岁的少女当仙姑,而充当仙姑的少女会坐在轿子里,环城一周,以祈福来年画仙城的好运。
席灯他们赶得巧,离花灯节只差两天。陆玉昂想看看花灯节,席灯反正无事,就陪着陆玉昂在这里呆上几天。
夜幕降临,微风袭人。
陆玉昂病没好全,此时坐在馄钝摊面前吃馄钝。
席灯不能吃,就站在老板身边,看老板做馄钝,后来觉得有趣,干脆在旁边也做起馄钝,老板包一个,他包一个。
陆玉昂吃了一半抬头,就看到席灯聚精会神地在做馄钝,一张清秀的脸上表情很严肃。
陆玉昂突然想到,席灯死的时候应该还是个少年,所以现在也玩心重。他问过席灯为什么不去投胎,对方跟他说自己投不了胎。
以另外一种形式活着是好还是坏?孤孤单单一只鬼游荡了五百年。
陆玉昂叹了口气,决定就冲席灯这段时间的照顾,帮助席灯投胎。
他们离开千佛寺的时候,席灯还为了他打劫了玄空方丈的私房钱,真是个仗义的好兄弟。
嘀咕着好兄弟的陆玉昂低头继续吃馄钝。
“公子,救救我。”
陆玉昂正吃着馄钝,突然一个人就扑到他怀里,惹得陆玉昂直接把馄钝打翻了,那些汤汤水水沿着桌子流下来。
陆玉昂连忙拿旁边的抹布擦,“不行,不能流到衣服上,我就只有几件衣服呢。”
他怀里被无视的人僵硬了下,待听到后面的怒吼声,才哆嗦下,更加往陆玉昂身上扑,“公子,求你救救我。”
陆玉昂傻乎乎的,“嗯?”他看了看怀里的人,“这位兄台,你是谁?”
席灯在旁边轻飘飘地笑了,一瞬间就飘到了陆玉昂身后,他弯腰凑到陆玉昂耳边说:“让你英雄救美的人,你个大驴子也太傻了吧。”
陆玉昂动了动耳朵,再看了下怀里的人,这英雄救美不是救柔柔弱弱的女子吗?
那群追人的人已经赶到,迅速将馄钝摊围了个水泄不通,把馄钝摊老板吓得直接蹲下去了。
其中一人冲着陆玉昂吼,“哪里来的臭书生,识相就把你怀里的人交出来。”
陆玉昂闻言,就把怀里的人推了出去,“来,给你们,快带走。”
那人被推出去的瞬间反应过来,又死死扑了回来,“公子,我回去会被打死的。”
陆玉昂叹气,“兄台,不要跟家里人置气了,看看你家派那么多人来找你,你就回去吧,离家出走并不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乖,别中二了。”
那人,“……”这货怎么完全不根据剧情来,还有“中二”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