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他跑的远了,清舒握紧手中长剑,刚想迈入破旧道观之中,就听见了说话声。
念了个隐身诀藏了起来,那两个小道士似乎从破庙门口凭空出现,周身荡起一阵水波纹,那应该就是结界了。
其中一个小道士满脸不高兴:“师父抓了那么多骚狐狸,还有分神期的呢,却一个都不给我们双修,都他自己享用了去,真是不公平。还要我们这些跑腿的伺候那些狐狸们好吃好喝。”
另一个小道士嘘了一声:“钟师弟,你小声点,被师父听见怎么办。这些妖怪可不是用来双修做炉鼎的,你别妄想了。”
“不用来做炉鼎,抓这么多狐狸做什么?那只老公狐狸都那么大岁数了,还长的那么英俊,把师妹们的魂都勾走了。”
趁着那两个小道士说话,隐身的清舒试着触碰了下结界,果然遇到阻隔,进不去。
“我偷偷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听说那些狐狸们是用来血祭的。师父仗着那尼姑有神器,还抓了一只蛟龙妖怪和许多蛇妖,就是为了布九天蟠龙阵。这些狐狸们的内丹都要去喂了那些蛇妖们,助他们化龙。”
“钱师兄,九天蟠龙阵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我哪知道,快些埋了这些尸体,赶紧回去。”
“诶哟,师兄,你等等师弟我,我去出个恭,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些妖怪的尸体真是臭烘烘。”
“懒驴上磨屎尿多,快去!”
清舒心中不由得一紧,隐身走到那个钱师兄身后,看向那堆妖怪尸体,松了一口气,好歹没有狐狸尸体,至少说明九薇他们还有活着的几率。
想了一想,绕道去了钟师弟那边。
不一会儿,钱师兄吭哧吭哧的把尸体都埋了起来:“你拉个屎这么半天?拉完没?”
“来了,来了,师兄别着急嘛。”
“小道士”一边提裤子一边跑了过来,嬉皮笑脸的。
“门牌没掉了吧?要是掉了可进不去师父布置的结界。”钱师兄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他。
钟姓小道士,挠挠头从怀里逃出来:“这回绝对没丢了。”
“你呀!”
两人并肩进了结界,俨然进入另一个空间似的,这是一个极大的洞府,里面弯弯绕绕,杂七杂八的岔道和洞口多的很,墙壁上虽有火把照射,整个洞窟内却阴森森的。时不时听见惨叫声。
“师……师兄”“小道士”似有些害怕的靠近了旁边的人。
钱师兄摇摇头:“你怎么还是胆子那么小,那些都是妖怪的喊声,有师父在他们造不了反。”
“哦……”
两人穿过甬道进了一个极为宽阔的主厅,一个穿着墨绿衣衫道士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靠在逍遥椅上,旁边还有两个相貌秀丽的女道士跪在一旁,一个给他剥葡萄,另一个乖巧的捶着他的大腿。
好不惬意自在的样子。
中年男子眼睛抬也不抬,手伸进右边女子的衣衫内,揉捏着胸部,女子娇笑一声倒在他怀里。
“咳咳!”
旁边传来一阵咳嗽声,却见一个面容严肃的尼姑极为不满的看着道士上演活/春/宫。
“小道士”被钱师兄拉着乖顺的站在一边不说话。
“当着人,你这妖道就如此放浪形骸,真真是歪魔邪道,令人不耻!”
中年道士嗤笑一声,揉捏那女弟子更肆无忌惮了:“本座是歪魔邪道,那跟本座混在一起的师太你又是什么呢?假正经什么,还是说师太你嫉妒了?啧啧啧~”
他极为下流的看着尼姑,惋惜的摇摇头:“可惜师太太老了,若不然凭着你前朝余孽的身份,本座还真想尝尝滋味。”
“混账!”那尼姑虽然看着三十多岁了,满面沧桑却可以看出其面容轮廓也很精致,想必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
尼姑一阵曝喝,抽出手边剑,剑光凛冽,隐约有风雷之气。她并未驱动灵气,那剑气就将道士的脖子割出一道血痕。
道士额头上直冒汗,掠过她手中之剑时目光贪婪,再转向那尼姑满脸堆笑:“公主莫要生气,本座只是开玩笑……开玩笑,神剑太过锋利,还是小心使用为好。咱们都是给平西王卖命,何苦这般内讧呢。”
尼姑冷笑一声:“我邙山派与平西王不过是合作,可不是你那般,做他的走狗!鞑子皇帝该杀,吴三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道士脸上笑意更深了,眼中掠过不屑:“师太何苦呢,王爷是犯过错误,可现在王爷也醒悟了。闯王早已死,南明小朝廷也早就覆灭,除了王爷,还有谁能推翻鞑子朝廷?”
这一席话说的尼姑也沉默下来。
道士摇头晃脑得意极了:“公主是个识时务的人,只要帮着本座布好九天蟠龙阵,帮王爷逆天改命,聚集龙运气脉,将来的好处还能少了你?王爷还答应了您做名正言顺的长公主。”
尼姑冷笑几声,不欲与他多话,拎着剑走了出去。
鞑子皇帝该杀,可吴三桂也不该活着,若不是他为了一个女人引清兵入关,大明怎会覆灭?爱她的父皇母后怎会自尽而亡?
然而现在并不是和吴三桂撕破脸的时候,他有兵马,有实力推翻鞑子朝廷,为了这,现在也得忍耐。
回到自己的卧室,案台上拜着两个灵位,一为绍天绎道刚明恪俭揆文奋武敦仁懋孝烈皇帝朱由检之位,另一个却上书孝节贞肃渊恭庄毅奉天靖圣烈皇后周氏之位。
尼姑跪在灵位前,满脸都是坚毅之色,她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父皇、母后,媺娖不孝,与吴三桂这罪人合作。然而现下大明覆灭,女儿只能与吴三桂合作,等颠覆鞑子朝廷,女儿定会手刃吴三桂,为父皇母后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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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道士望着尼姑的背影,冷哼一声,啐了一口:“不知好歹!”
对钱姓小道士招了招手,叽叽咕咕的说了好一会儿。
钱道士倒吸一口冷气:“师父可真要……”手在脖子那处比划了一下。
中年道士满脸阴郁之色:“她是前朝公主,周皇后所生的嫡女,对王爷怎能不恨,此时不除,日后必成大患!且那老婊/子仗着有神器,就不把我这个合体期的前辈放在眼里,着实可恶。”
钱姓道士嘿嘿一笑:“师父放心,若论这阴毒手段,谁能比得过徒儿我。定叫这老婊/子后悔与师傅为敌,届时神器就是师父的了。”
“不错,不错,你这孩子倒是可教。”
出了大厅,钟姓“小道士”满脸疑惑:“师兄,那个尼姑这么大来头,当真是前朝周皇后的女儿?”
“什么来头不来头,现在大明已经没有了,她就是个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惹恼了师父,怕是的不着好了。”
“师父是要给那老尼姑下毒吗?”“小道士”面色有些怪异,只一闪而过,钱师兄却并未发觉。
他拍拍“小道士”的头:“这回你机灵着点,若是成了事,师父有大大的好处赏赐给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