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被张县令发现了,但不知为什么,张县令并没有吭声,就像什么都没有看见,刘管家吓得拉了无晋一把,两人退出了小院,从另一条小路迅速离开了,无晋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忖:‘看样子这个张县令城府倒挺深,既然有城府,那为什么苏翰贞一上任,他就急不可耐地跳出来对着干呢?真是有点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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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百龄住在一栋两层的红色小楼中,被院墙包围,这里也是整个家族的中心,许多重大的事情发生,大家都要来这里向老家主禀报。
当刘管家带着无晋刚刚走到门口时,只见一辆轻便的马车从院子里驶了出来。
“太老爷!”
刘管家连忙拦住了马车,车门打开了,只见家主皇甫百龄笑眯眯地望着无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替我拿拿拐杖。”
“孙儿愿往!”
无晋跳上马车,关上了车门,皇甫百龄又对刘管家吩咐了几句,马车便出发了,沿着家宅小路疾速快行,从另一边绕到了大门口,过了小桥,便向城东面而去。
“你不想问一问去哪里吗?”
皇甫百龄见无晋一直沉默着,便忍不住笑着问他。
“孙儿只是替祖父拿拐杖,祖父去哪里,孙儿就跟到哪里。”
“呵呵!你这个小滑头。”
皇甫百龄用拐杖轻轻敲了他大腿一下,眼中露出一丝顽童般的笑意,“我这一杖比你打琢玉那一棍如何?”
无晋知道瞒不过祖父,见他也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便笑道:“孙儿可没有打他,他只是自己跌倒,摔断了腿。”
“就这么摔一下就可以把腿骨摔断吗?我不信。”
“那可难说,既然连小孩的手指骨都可以摔断,他的腿骨又怎么不能摔断?”
皇甫百龄哈哈大笑,“说得好!”
马车又行了一段路,从沉思中醒来的皇甫百龄忽然问他:“你给我说老实话,这七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无晋心中一跳,这里面有些事他不能说,便连忙笑道:“跟酒道士学艺啊!祖父忘了吗?”
皇甫百龄摇了摇头,“前四年你跟他学艺没错,但酒道士三年前就去世了,我特地派人去找你,但你踪迹皆无,你说老实话,这三年,你究竟到哪里去了?”
无晋沉默了,他无法回答祖父的问题,他穿越得太晚了,无法阻拦、也无法参与皇甫无晋所做之事,皇甫无晋这三年所做之事说出来,这个家族必将把他赶出皇甫府宅。
皇甫百龄注视着他,见他始终沉默不语,他无可奈何,只得暗暗叹一口气,不再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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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转了弯,前面是一座气势宏伟的城堡大宅,皇甫百龄用拐杖一指大宅,“你知道那是哪里吗?”
无晋摇摇头,“孙儿不知!”
“那里就是楚阳县公皇甫别驾的县公府,也是我们东海皇甫家的所谓后台,用银子堆起来的后台,今天我们就去拜访他,看看这个后台是要银子还是要面子。”
马车慢慢地在府桥前停下,无晋搀扶着皇甫百龄过了桥,来到府门前,台阶上两名正坐着聊天的门房连忙跑了过来,他们认识皇甫百龄,连忙笑着恭维,“老爷子的身体硬朗多了嘛!”
“呵呵!托儿孙们的福,最近身体好多了,烦请替我禀报一声县公,就说我有要事来访。”
“老爷子等着,我这就去。”
两个门房都转身向府内去了,大门外再没有人,这时皇甫百龄对无晋低声说:“这个皇甫县公是宗室,论辈分他其实和你是一辈,但没办法,你家那个二叔硬要高攀,如果他叫我叔父,那你就称他伯父,如果他叫我老家主,那你就称他县公,记住了,不要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跪我,你任何人都不要跪!”
祖父的话非常中听,尽管和这个祖父才见了两次面,无晋便喜欢上了他。
“孙儿记住了,不会下跪。”
让客人久等是一种傲慢,是一种极不礼貌的行为,即使主人实在一时有事离不开,也会将客人请入客厅,命家人殷勤招待,并说清原委,求得客人谅解,这才是待客之道。
而这个皇甫县公却似乎很不懂待客之道,让他们祖孙二人在门口的台阶上足足等了两刻钟,连涵养极深的皇甫百龄也忍不住心中生出了怒气,他回头瞥了一眼无晋,却见他脸色毫无表情,神情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