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一嗅鼻子,笑道:“你的肉又香又嫩,必是养在闺中的妙人。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杀个把人有什么打紧。佛修浮屠上下有别,上浮屠度人,下浮屠度鬼,本大师就算要修,也只修下浮屠。”一把揪起离金玉,咧嘴而笑,口中的黄牙上下相磕,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
眼见性命不保,离金玉拳打脚踢,但这一点力量在灵宝面前只当不觉,把她高高举起,任凭她哭喊,张开欲咬离金玉粉颈。
便在此时,忽听有人声响起,那灵宝一把捂住离金玉的嘴,止住她的哭喊,侧耳凝听。
只见远处有三人走过,隔着竹林可见前面走的是个娇小女子,后面随着两个侍从,却是那个使用琴弦的少女。
灵宝一动不动,连离金玉都发觉有异,止住悲泣。离金玉心忖莫不是有人来,顿时尽力挣扎,只盼有人发觉相救。灵宝察觉她用意,更是夹得严实,岂料离金玉张口杏口,反而咬了灵宝捂上来的大手。
灵宝再是皮糙肉厚,也无法忍受那尖牙利齿,虽然真气一震便把手掌从离金玉的口中脱开,还是疼得啊的一声发出。
这里已是邀月堂后山的幽静之处,骤然听到人声,从前方走过的三人顿时都听见了,其中一人迅速奔着人声处走来,喝问道:“什么人?”
那人刚到近前,还未看清有几人时,灵宝眼中凶光一闪,呼的一声,人影靠近,一拳打来,那人伸手相搁,但灵宝的拳上力量雄浑,根本不是他能阻挡,一阵骨骼碎裂声响起,那人惨叫一声往后飞出,掉落在地时口鼻喷血一动不动,竟然已被打死。
“你这和尚为何伤人?”另一人接踵而至,看到这一幕震惊之余怒喝道。
离金玉终于盼得人来,捂住嘴的手又拿去,立即叫道:“他不但要杀人,还要吃人,快快杀了这个恶和尚。”
灵宝狞笑道:“吃个把人又打什么紧,本大师再过份的事都做得出。”伸手在离金玉珠圆玉润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离金玉惊得大叫
那邀月堂弟子这时才看得清楚,眼前此人虽然身披袈裟,一只手居然还夹着个衣装明艳的小姑娘,乃是又杀生又好色的花和尚,凭着自己的本事未必是他敌手,不妨撑得片刻招呼人来。想到这里,刀背用力一磕旁边一根毛竹,那毛竹一震,飘飘荡荡的落下数十片竹叶。那人伸手一抄,夹住一片青竹叶,就要放入口中。
灵宝喝道:“灵智!杀!”那一直不动的怪人听了断喝,猛地睁眼,骨节爆响,裹着的袈裟瞬间膨胀,一股狂风卷起,嗤的一声,破烂袈裟之内撑出四条臂膀,向那弟子扑去。那邀月堂弟子刚把竹叶放入嘴中,见了这一幕惊得呆了,尚未吹奏,人已到跟前急忙一拳打出,哪知手腕一紧已被握住,接住手脚同时一震,人已离地,被那怪人高举,怒喝一声,四手扯动,撕裂之声不绝于耳,血肉横飞,惨呼声响彻竹林——那四肢掉落,无数血肉洒在了怪人身上,本就污秽不堪的衣着更是一塌胡涂。
嘭!
缺了四肢的尸体丢在脚下。
离金玉闭了眼不敢多看,那怪人如此残忍,身上污秽,也不知用这种方法虐杀过多少人,想到自己也曾被他抓住双手一脚,更是骇得瑟瑟发抖。
灵宝眼见二人已死,只剩下那个少女一人,嘿嘿冷笑道:“又来一个细皮嫩肉的,不错不错。”
来的那少女眼见如此惨状,虽然被吓得面色惨白,但依旧不卑不亢地道:“你是什么人,敢到我邀月堂来撒野?”
“邀月堂?这里就是邀月堂,哈哈,本大师就是奉命来剿平你邀月堂的。”灵宝狂笑道:“本大师若凭着一己之力铲平判教之徒,谁还敢看不起我灵宝,哈哈哈……”
那少女惊道:“你也是神教的人?”
灵宝摇头道:“什么神教?神教已死,本大师是大德兴善护教法师座下灵宝!”一手夹着离金玉,迈开大脚,向着少女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