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初现”
“立道乾坤”
“道传三友”
“一气三清”
……
巴文吉传的一套剑法叫做鸿钧创道,招式简单,称不上多么高深,却是昆仑众多剑法的基础,日后剑法的许多繁复变化均脱胎于此。
方仲记下之后,巴文吉便让他自己练习,过两日再来督导。
方仲心系还留在原来住处的葫芦和普玄所赠卷轴,便返回屋内去取。屋内空无一人,显然周青已去三清殿听讲。方仲把一应东西搜罗了,再回兽栏。路过三清殿时,被几个殿外道人看见了,跑去告之三清殿主事陆文甫。陆文甫正与长平子说话,听说此事后冷笑道:“随他去。”
长平子道:“这孩儿与姜师兄似乎有些牵连,要说生性顽劣,却也不见得,就这样搁置兽栏,似乎有些不妥。”
陆文甫冷哼一声道:“有何不妥?这样不敬尊长的竖子,必先磨一磨他的性子,等得学乖了,再准许回三清殿,如若不然,定和那姜文冼一般做出有辱师门的事来。”
长平子道:“时候一久,年岁一大,便是有智也难成才。”
陆文甫道:“他也能成才?能够一世留在昆仑,衣食无忧,当个打杂闲人就不错了。”
长平子只得微微摇头。
巴文吉或两日或三日,于傍晚时分过来指点方仲武功,方仲练功十分刻苦,剑招已十分精熟,让巴文吉十分满意。
岁月如梭,转眼数年时间已过,方仲因有不传心法相助,炼精化气突飞猛进,已从刚入门的入窍期进入凝气初期,虽然还无法做到祭剑飞空,飞剑伤人,但招手即来的摄物之术已娴熟无比。如此快的进境除了少数几人知道外,余人一概不知。巴文吉自然晓得这一位晚辈进境飞快,但他不欲让人知道自己偷传剑法,故此谁也不说。另外一人便是周青,他曾来看过方仲几次,如今的周青也是感应期的弟子,试着运功双目一看方仲修为,竟然无法看清深浅,大惊之下便知方仲已走在了自己前头。只是周青心机较深,并未向陆文甫禀告此事。
另外两个知道方仲修为不一般的竟然是和方仲打了一架的两个道人,原本听说方仲被罚到兽栏看兽,以为方仲此生修道无望了,幸灾乐祸之下想再教训一番方仲,谁知数年不见,方仲修为反而凌驾于自己之上,吃惊之下再不敢打他的主意,谁知道此子什么时候突破炼精化气成为内门弟子,真到那时候,就是自己吃苦头的时候了。
几人各有各的心事,谁也不乱说一句,以致此事湮没无闻。方仲因少与人来往,只道旁人也是如此,已然故我的修习心法剑诀。
在这看似平静的岁月之中,谁也不知这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夜。
在昆仑山不远处的高空,数十道遁光划过天际,向着昆仑山方向而来。
三清殿大殿前
陆文甫与长平子站在殿外,一个在山道迎客亭的知客道人来到二人面前躬身禀道:“华阳门的人已到了栖凤台。”
陆文甫道:“哦,来了几人?”
知客道人道:“来了二十七人,以华阳门岳真人的师弟贾光南先生为首,携了礼物,拜见掌教真人。”
陆文甫道:“我去迎迓一下。师弟,你去玉虚宫通禀一声。”
长平子道:“贾光南是岳真人的师弟,修为深不可测,而华阳门又如日中天,已凌驾于青城派之上,若我等去接,只怕与身份不合。”
陆文甫傲然道:“华阳门岂能与我昆仑平起平坐,让我等迎迓已是给他脸面,何来不妥。”领着几名弟子前去迎接。
栖凤台凤凰座前,一人身披紫色长袍,凝神看着石像,三缕长髯飘荡,一幅出尘之态。身后站立着一群年轻弟子,人人身背银色长剑,显得英武不凡。在这群年轻弟子之中有一人,以黑布裹住大半边脸庞,只露出一只独眼。
这些年轻弟子等得久了,一个悄声道:“武师兄这付尊容,只怕有损我门颜面。”
另一个道:“你懂什么?武师兄这样打扮,正是要唬一唬昆仑诸人,吓他个半死,让他们知道我华阳门非是易于,什么人才都有。”
还有一个道:“吓坏了天玄宫的仙子就不好了,贾师弟还怎么能博得美人青睐呢?”三人嘿嘿轻笑。那黑布裹头之人听耳不闻,只是那独目之中凶光一闪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