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逗弄着她的香舌,轻卷她的甘甜。放开一切精神的束缚,这样的亲吻多么令人愉快。
“我抓到你了!”他宣布着胜利,却仍然不放开她清甜的嘴唇。
“你赖皮,原来季连少主是全天下最赖皮的人了。”燕唯儿低低呜呜的声音,含糊不清。
季连别诺得意地大笑,弯身打横抱起她轻飘飘的身子,大步走回“诺岭”。
“放我下来,一会儿别人看见不好。”燕唯儿挣扎,血液都沸腾着,刚刚亲吻的喘息还未褪去。
“那有什么不好?”季连别诺不以为意:“看到才好呢,我的新娘跑不掉了!”
如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惶恐地怕这怕那,在成亲之前,总担心夜长梦多,徒生变故。
燕唯儿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忽然甜蜜亲上他的脸颊:“诺,我再也不逃跑了!”
季连别诺怔住了,鼻子酸酸的。等得千辛万苦,终于等到了她的信任。她再也不逃跑了,他再也不用满天下去追她了。
季连别诺心情极好,主动在上元节提出要带唯儿和微雨逛灯会。
长长的街市,火树银花。玉壶光转,宝马香车如织。长长的月河里,漂浮着闪烁的莲花灯。
季连别诺一行五人,穿梭在人潮花灯中。阿努自然在侧,有时一阵疯跑向前,一会儿又倒回来找他们。
“唯儿,”季连微雨悄声道:“以后你和哥哥成亲了,还让我跟着你们玩么?”
她和燕唯儿走在最前面,手挽着手,两人均是男装扮相,身形娇小,一应的月白衫子,梳着男子的发髻,真真是两个相貌俊美的小公子爷。
“微雨,我早跟你说了,招个上门女婿,就不用离开我了。”燕唯儿嘻笑着,手中一把折扇,轻挑地勾起微雨的下巴,全忘了人家也是男子装扮。
微雨拍开她的折扇,啐道:“我不嫁人了,以后天天粘着你……”
燕唯儿心中对微雨本就愧疚,想起曾说过亵渎她的话,不禁收起笑容,正色道:“微雨,告诉我,可有钟意的男子?”
季连微雨的脸蓦然红了,花市如昼,照得她无所遁形:“没,没有。”结结巴巴否认,语气却出卖了她。
今天是上元节,轩悟在干什么?集帕尔牧场此时也应该很热闹,可是轩悟满门被斩,越是佳节,越是悲痛。她侧面打听过轩悟,他曾经有妻子,有孩子,可是全都被杀死了。
“没有就是有了。”燕唯儿没注意微雨脸上的忧色,继续问她:“说说,是哪家的男子,那么好命?能得到我们微雨的芳心?”
季连微雨鼻子酸酸的:“唯儿,我告诉你,你能不告诉别人么?哥哥也不能告诉。”她憋坏了,长久的秘密埋在心头,发霉得快长出草来了。
燕唯儿想想,点点头:“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
满街灯火辉煌,到处转动着灯谜,等待游人去猜。月河上,彩舟浮动,莺燕的歌声不绝于耳。
“我中了蛇毒,是他救了我。”季连微雨喃喃道:“他顾不得男女有别,在我腿上吸出了蛇毒,可那时我迷糊了,竟然打了他一耳光,还骂他……”季连微雨想起往事,又是心酸,又是温暖,没有他,她会死的。
“啊!季连轩悟!”燕唯儿脱口而出,赶紧捂住嘴,生怕旁人听了去。她自然听季连别诺说起过,那个男子此时身在集帕尔牧场,满门抄斩,还是朝廷要犯。
“天哪,微雨!”燕唯儿低语:“他现在是你二哥,怎么办?他也姓季连呢,怎么办?”她居然思维已经跳出了十万八千里去,想到了这茬。
季连微雨浅浅叹息一声:“我从未想过任何结果,只是觉得,很挂念他,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前阵,叔叔过来,跟你哥哥说起过,我听了一星半点,好像正训练一支队伍,没日没夜地苦练呢。别担心,他在我们自己的牧场里,你还担心个什么劲啊?”燕唯儿皱着眉头:“唉,可是……”话还没说完,人群一阵骚动,抬头一看,远处火光冲天,不知道是哪家着火,将天空都染红了。
季连别诺抬眼一扫,发现旁边有棵大槐树,立刻和华翼护着三个女子退到了槐树边。人潮汹涌,大力推攘下,很容易发生踩踏。阿努被唯儿叫到身边,生怕被人群踩到。
果然,一波又一波的人潮涌来,有的字画摊已被推倒,灯笼掉在地上,很快就将字画燃烧起来。尖叫声,哭声响成一片。
季连别诺正要护着燕唯儿等人回家,却听身后一个纤柔的女声响起:“季连少主!”
声音很熟悉,季连别诺扭脸一看,只见纤雪枝与丫环狼狈的模样,身后跟着好几个人,似乎都走得气喘吁吁,还不止,脸上仿佛还有灰尘黑烟:“纤雪枝大家?你这是……?”
“雪枝带了几个家仆出游,没想到我们住的‘聚行’客栈忽然起火,雪枝连行李盘缠都未来得及带,就带着家仆们逃了出来,唉……”纤雪枝一双眼睛早已将众人打量了一遍,那两个公子打扮的女子,一个是季连微雨,另一个,自然就是传说中的燕唯儿了。
男装扮相的燕唯儿正睁着大眼睛望着季连别诺,手任由他牵着,大半个身子都倚靠在他怀里,确切地说,是季连别诺将她大半个身子揽在自己怀中,生怕她有个闪失。
纤雪枝见得这一场面,心中暗暗发凉。“冷情少主”季连别诺几时这般怜香惜玉了?看他那个架势,好似生怕谁个人涌来撞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