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连别诺将燕唯儿抱进房间让老两口给她上药。
他守在房门外,完全不担心院子里发生的事,有秦三公子对付钱子魁,“十八骑士”收拾那百余人有何难处。敌方没有人质在手,早便落得下风。
他心中翻腾起莫名诡异之感,但这仍未能冲淡找到唯儿的喜悦。他有千千万万句话要对她说,尽管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会比较好。
这一段风雨兼程寻找她的日子,无论是夜晚歇息,还是马上奔驰,他脑子里便闪现过无数相逢的画面。
他将告诉她,她的娘亲还好好地活着。
而她,应该喜极而泣地扑在他怀里。
她是季连家的少主夫人,成没成亲,都只她一个有资格坐上那个众多少女觊觎的位置。那个神圣的位置,从来只为她留着,没有纤雪枝,更没有别的女人。
再或者,她仍然躲他,恨他,不理他,噘着小嘴,眼睛睨着骂他:“你就是那个混蛋少主么?”
要不连名带姓地吼“季连别诺”!
都行,都好,都属正常。但现在,她所有的目光都跟随秦三公子在转,毫无避讳,连一丝羞怯也没有。却又不是男女的情愫,仿似亲人般地担心他的安危。
季连别诺心中疑惑更盛,唯儿看他的眼神,仿佛看一个陌生人。似乎两人从未见面,从未交集,甚至,从未有过肌肤之亲。
但,她本来就该是他的女人。若不是她仓皇跑掉,恐怕季连家现正在准备成亲大典,在情在理,她都是他名实相符的妻。
而今,那么陌生。
甚至她居然还告诉他:“我不叫唯儿,我的名字是茉莉。”这算是哪门子玩笑?
正思虑间,门开了,老两口出得房门。
“老人家,唯儿的伤势如何?”季连别诺关切地问道。
“这次倒不碍事,只是划伤些皮,过阵结了疤便好了。”老头儿回答道,他们搬来也就一年光景,又不爱串门,在此处生活得甚是冷清,是以就算听到季连这个姓氏也无甚反应。
季连别诺听说“这次”还不碍事,心惊胆战进得房内探查唯儿的伤情。
“唯儿。”他亲切地叫:“还疼吗?”
燕唯儿虽然心中对他实有好感,嘴上却还谨记哥哥教诲,还是那句话:“我不叫唯儿,我的名字是茉莉。”确实没有戏谑之意。
季连别诺轻皱眉头,浅浅笑着:“你以为穿了人家茉莉的衣服,就把名字也给别人占了?你叫了茉莉,那茉莉倒是要怎么办才好?”语气不是责备,只是宠溺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