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的话是真实的？怀有身孕也是真实的？”皇甫锦这样一问，大家都觉得是想要给她一条生路，兰妃也毫不犹豫地点头。

见她如此肯定，皇甫锦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中闪现了邪魅的光芒：“那好，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说出真相，供出你的幕后主谋！如此，朕就免去你的死罪！否则，待到朕亲自查出真相之时，你便只有死路一条！”

“臣妾……”兰妃感觉整个人就像是要虚脱了那般，目光微微闪烁，似陷入了痛苦的纠缠和挣扎之中。

“事关生死，娘娘也要想清楚了啊！”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站在兰妃对面的莫楚白从袖中掏出了一支步摇，漫不经心地在手指间旋转着。

莫楚白此时的模样就像是在戏弄着猎豹即将到手的吃食，淡淡一笑地道：“这可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啊！”

兰妃的心中却是泛起一片苦涩，她又如何不晓得此刻攸关生死？正像他所说的那般，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她清楚记得，在莫楚白手中把玩着的那支步摇，正是那日在若雪宫外和双儿对峙。她本想用其恐吓双儿，却没想双儿居然拿来刺伤她自己，还染上了她的血迹。

可是这一局，她们明明安排得天衣无缝的，到底是何处出了错误？说了出来，也许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以她此刻所犯的罪，假如能够下半生都在冷宫中度过，已经是皇甫锦的仁慈了！

最痛苦的也不是打入冷宫永世不得翻身，而是要在那冷宫中，终日承受着若蓝宛柔那身为胜利者的折磨。一想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兰妃就恨不得能够一刀了解了自己。

但是如果她要是不承认，而最后被皇甫锦证实了自己的所有罪名，她也许可以完成求死的心愿，但是必定会危害到自己家人。会伤害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从小到大宠爱自己的哥哥！

若是她一个人死，她不怕！毕竟成王败寇，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可是危害到自己家人，是她死也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怎么？很难抉择？朕数到三，若你仍旧不认，那么朕就当你拒不认罪。”皇甫锦唇角微微下沉，眼神冷若冰霜。

仿佛以前两人欢爱的种种迹象，种种浓情蜜意，都是一场梦，是她的幻想和假象那般。看着这个俊美无比，高高在上，却冷漠绝情的男子，兰妃的心一分一分的凉了下去。

虽说自古以来，帝王多情却又冷血无情。但她总是一厢情愿的以为，皇甫锦即使心中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多少也对自己有些感情的。可是她才发现，她错了。

此时此刻，透过他那充满魅惑力却没有一丝情感的碧蓝色眸子中，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男子的心里，一刻也不曾有过自己的存在。他，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从来都没有！

这样一个念头，一旦在兰妃的心底如同新芽那般迅速萌生，就犹如一条毒蛇那般，紧紧地缠绕在她的心间，啃噬着她的心中唯一的，仅存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