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南敲了敲敞开着的房门,满面笑容地问候道:“这么晚了,二位还没休息?”
“主任先生,如果您需要我解释的话,我很乐意告诉您……我现在还不困。”特罗姆普船长不冷不热,话里话外有几分试探、几分估量和几分不屑。
“我也不困,正好陪二位聊聊。”
特罗姆普船长依旧用那种语调说:“不用了,舰队就要按照上帝的旨意出航,主任先生那么忙,我们怎敢耽误您的时间?”
“坐吧,杰克。”
丹尼尔神甫的态度截然相反,随手将一本书高高的甩在一摞书籍上,一边招呼董南坐下,一边靠到椅背里。
董南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特罗姆普船长,不动声色地提议道:“二位要不要来点葡萄酒?”说完之后,径直走到书柜边,轻车熟路的抓起酒瓶,给二人分别斟上了一杯。
特罗姆普船长厌烦的推开酒杯,走到窗边,闻着迎面吹来的带着微微盐味的海风,冷冷地问道:“主任先生,您这是来跟我们道别的吗不跳字。
他转过身来,胳膊肘撑在窗台上,姿态松弛而淡漠,眸子像暗夜里的星光一样,灼灼逼人。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神甫笑了笑,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
“先生们,这对你们二位有意义吗不跳字。董南放下酒杯,平静地说道:“海上的事谁也说不准,在我看来……眼下讨论这些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特罗姆普船长低声重复了一遍,气呼呼地说道:“对你们来说,也许真的毫无意义。可对我们而言,意义大着呢!”
神甫点了点头,紧盯着他的双眼,凝重的问道:“杰克,你们是不是真准备不加区别的予以……予以‘惩罚’了?”
这套说辞还真有点别具一格,董南眼里浮现出一缕奇怪的笑意,仿佛刚作出什么特别决定似的。丹尼尔神甫发现每回他露出这样的笑意,便再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而结果往往都是出人意料。
“坦率的说,我们的确有一次大行动,至于是不是‘不加区别的予以惩罚’,那要视具体情况而定。毕竟我们是朋友、是战友,甚至还可能成为盟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有不太愉快的事情发生。”
特罗姆普船长皱起了眉头,露出深思的神情,慢慢地说道:“主任先生,您和您的那些朋友如果真能怎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但为了避免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我希望您能允许我随舰队出航。”
“特罗姆普先生具有着丰富的航海经验,杰克,我想他会对你们有所帮助的。”
“这一点我深信不疑,不过这是我们的行动。而且就这个问题,我个人也做不了主。”
“杰克,别这样杰克,我们都知道你能做主。”
令二人倍感意外的是,董南并没有做出任何决定,而是话锋一转,微笑着说道:“先生们,舰队出航是小事,我们之间的谈判才是大事。虽然谈判对象已由之前的船长联席会议,变成了现在的大西洋公约组织,但我认为我们之间反而有了更多的共识。至少在一些船只的目标选择上,你们完全可以用你们最拿手的方式施加影响。”
随着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抓大放小”改革,那些自立门户的海盗船,已沦为了商人们的工具。他们提供情报,提供销路,让海盗们有针对性的打劫。而这恰恰是尼德兰人的强项,只要他们能把贸易拓展到萨累,完全可以变相控制一部分海盗船。
神甫哪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想了想之后,淡淡地问道:“这算是诚意吗不跳字。
“您可以这样认为。”董南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主力舰队出海后是否‘不加区别的予以’对待,那要看你们的诚意。主席先生和总督大人会给二位准备一条船,另外舰队还会给二位四个月时间,我衷心希望舰队回来后,我们之间能达成互惠互利的最终协议。”
这是诚意,也是承诺,更是最后通牒!特罗姆普船长反应了过来,连连摇头道:“主任先生,时间太短了,一个来回都不够。最少半年,您必须给我半年时间。”
董南可不想无限期的拖下去,拍了拍他胳膊,意味深长地说道:“特罗姆普先生,据我所知,威尼斯就有你们的大使。另外佛罗伦萨的美第奇银行,跟你们的关系似乎也不错。时间上完全不是问题,关键在于贵方有没有足够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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