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皇后朝李天宝招招手,拉着他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又对李成璧道:“这里都是咱们自家人,二郎有话便说。”
李成璧为难的看了一眼刘玉娘,李元泰这才发现刘玉娘也在,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厌恶,被刘玉娘看了个正着,刘玉娘眼神一黯,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既然二皇子为难,还是由玉娘来说吧。”
乐皇后惊讶的看向了刘玉娘:“玉娘?”
刘玉娘缓缓道:“前几日二皇子登门拜访,说要彻查我与人在千佛寺私会的事情,我本来不愿意的,可二皇子说这是皇上的意思,我便同意了,其实,证据确凿,也没什么好查的,可我却不甘心因为我让父亲背上教女不严的罪名,也不想因为我给刘家的列祖列宗抹黑,便把真相都告诉了二皇子,求二皇子帮我伸冤,可二皇子却一反常态,也不提帮我的事情,反而劝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尽早离开长安,我实在不忍心看着父亲被人指责羞辱,斗胆来求皇后替我做主。”
她这一番话说的隐情重大,越发让李繁君好奇了:“你只管说!朕自会替你做主。”
刘玉娘看了一眼李元泰,道:“两个月前,我忽然得了怪病,浑身不适,父亲便偷偷请了大夫给我医治,那大夫却说我是无药可医,不会丧命,只是容貌会渐渐衰败,我不相信,直到一个月前,我脸上长了东西,这才开始觉得害怕,我想起和大皇子的婚约,觉得无颜面对大皇子,可另一方面,皇上又催促父亲要尽快办我和大皇子的婚事。我心里害怕,便偷偷地找大皇子商议,大皇子却说不嫌弃我丑。我十分感激……”
话未说完,李元泰便站了出来。气的手直抖,指着刘玉娘道:“你撒谎!你哪里是得了怪病,分明是你自己水性杨花,不守妇道!”
李繁君呵斥道:“你住嘴!先听玉娘说完。”
李元泰暗觉不好,可当着李繁君又不能做什么,只得气呼呼的坐下。
刘玉娘接着道:“我十分感激,安心回家待嫁。可没过几天便接到了大皇子的信,约我在千佛寺见面,我高高兴兴去了,结果却被迷香迷倒。醒来后发现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共处一室,又被大皇子撞了个正着,我这才意识到,我是被人算计了,可我没想到的是。之前大皇子还口口声声说不嫌弃我丑,可转眼就骂我是个,要和我退亲,我……我……”
刘玉娘捂着脸抽泣起来,李繁君却已经明白过来了。刘玉娘话虽然说的隐晦,可意思却很明白,大皇子先拿假话哄她,又背地里算计诬陷,以玉娘不规矩的借口名正言顺的退亲,实则是他嫌弃刘玉娘在先。
嫌弃貌丑也就罢了,可蓄意陷害,抹黑刘玉娘的清白就太过分了。
李繁君目光沉沉的看向了长子,却见李元泰满面震惊,怒气冲天的看着刘玉娘,顿时更加生气:“老大,你有什么话说?”
李元泰气的要命,一时冲动,上去掀开了刘玉娘的帷帽:“你这个骗子!都是你胡言乱语!”
帷帽掀落,众人惊呼,刘玉娘脸上长满了红色的小疙瘩,左半边脸甚至隐隐发青,和着眼泪,分外吓人。
刘玉娘哭着将帷帽捡了回来戴上,不住的叩首道:“玉娘自知无福服侍大皇子,一切罪名玉娘都认了,即便将玉娘沉塘,玉娘也无话可说,只求皇上别怪罪父亲,玉娘求您了!”
如果说刚才李繁君只是七分信,如今就是十分信了,他上前一个巴掌把李元泰打了个踉跄:“你这个畜生!”
李元泰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繁君,李天佑赶忙扶住李元泰,不服气道:“父亲也别听信一面之词,说不定是刘玉娘为了脱罪故意想出来的苦肉计呢,父亲可别上当。”乐皇后和李玉宁也纷纷求情。
果然,乐皇后道:“既然是错怪玉娘了,那玉娘就还是我的儿媳妇,玉宁,你快去请太医,让太医给玉娘瞧瞧,看看还能不能治好了。”
又骂李元泰:“瞧你做的孽,多好的姑娘,都是你辜负了她。”
又拉住了李繁君:“皇上先别气,一会再处置这个孽畜。”
她朝李玉宁使了个眼色,李玉宁会意,起身去请太医,李成璧忙道:“玉娘,我跟你一块去。”
两个人出了大殿,匆匆往太医院去,李玉宁还是不敢相信,问李成璧:“你觉得大哥会做出这样的事么?”
李成璧道:“这个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玉宁去请太医,回头不管真假,刘娘子的病都成了假的了。”
李玉宁理所当然道:“毕竟是大哥和我们亲啊,虽然刘娘子很可怜,可母亲也会尽力替她求情的。”
李成璧缓了缓脚步,道:“玉宁,你先停下。”
李玉宁奇怪的看了一眼李成璧,李成璧拿出那块玉佩,轻声道:“这个玉佩应该是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