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后分道扬镳,可能这一世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唐献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和心思去争取一段并不理智的感情。
哪怕是被很多人都视若白天鹅似的荆盈。
“有很多苍蝇觉得我必须要在乎什么,但是实际上我没有必要去配合他们印证他们的观点,我要真要追荆盈,那么不正好让他们嚼舌头‘看,我就知道唐献那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唐献拎起一只水桶,向着傅潇潇笑道:“所以啊,保持距离呗,你好我好大家好,好了,你和小五回吧,我还得去水房打水。”
傅潇潇没说话,只是一脚踹了过来,靓丽精致的脸蛋儿上毫无表情。
“没志气,丢死人了。”
说完傅潇潇便拎着书包转身就走,也不回头看一眼。
唐献错愕的拍了拍裤子上的脚印,半晌才无奈的自语道:“靠,更年期啊,说翻脸就翻脸。”
唐献在水房打了水,然后拎着那个足足可以盛五十斤的塑料桶进了教室,灰尘漫天,和十几年后的雾霭天气一样,呛得捏着鼻子咳了一阵子,这才拿着舀子洒水。
晁东一身干净利落的运动装,脚下踩着阿迪运动鞋,猫着腰在荆盈身边扫地,俩人不时说上一两句话,荆盈也没有面对唐献时的面无表情,淡淡的微笑如同纯纯的鲜花般令人侧目,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不仅没有土气,反而更衬得少女那种青春靓丽。
说实话,看到晁东和荆盈相聊甚欢,唐献心里确实有些不太舒服,不过随即这种情绪便被抛之脑后,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还真是想法太多。
任何人的命运轨迹都已经注定,要不然也无法解释历史正在修正的轨迹,97年索罗斯这条金融大鳄在东南亚掀起的波澜致使全球股市一片惨绿,经济危机以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遍布全球,致使多少国家初步形成的经济体系衰退数十年,即便最动荡的时期已经过去,但是经济危机所造成的影响还未消退。
而在这场危机当中跳楼的、自杀的人并不会因为唐献乍然重生而重修自己的命运,就好像荆盈的命运一般,如果没有唐献插手,她的人生也只会如前世一般,就读世界名校,打造自己的商业集团,然后在别人那艳羡与嫉妒的目光中,盈盈而立。
大扫除完毕,每个人都灰头土脸,就连一向清爽整洁的荆盈也不例外,原本乌黑的秀发被尘土沾染的毫无光泽,甚至连白皙的手掌之上都满是尘印。
“完了?”
唐献扫视了教室一下,桌椅已经摆放整齐,工具也已经归为,看了晁东一眼,点了点头,双手插着衣兜扔下一句‘走了’,然后潇洒的走出教室。
归根结底,唐献的骨子里缺乏官二代那种嚣张跋扈的气质,要不然也不会中学将近三年期间,谁也不知道他就是滨海市分管教育的大佬唯一的公子哥儿。
晁东一脸讥嘲的表情望着唐献的背影,在他看来,唐献老老实实的帮他们做值日,这已经就是他在这场无言交锋之中的一次胜利。
而荆盈却是微微有些内疚,在她看来,唐献这是故作轻松,无非就是以潇洒掩饰自己并不高兴的内心。
毕竟,她今天在纸条上的那个回复实在是太直接了点儿,这年头没有人被拒绝还会兴高采烈的。
背起书包后,然后走向水房,只不过荆盈的脚步明显慢了一拍,她并不想此刻遇到唐献,在她看来,此时和唐献面对面,给对方的只能是伤害。
唐献却是没有荆盈想的那么脆弱,在水房洗了洗手,然后便哼着小曲儿离开了学校,他的心情说不上失落,被拒绝而已,还不至于要死要活。
唐献回到车棚没有取车,而是从山地车上用魔术贴绑住的便携包中取出他花了足足三天才制作好的漂移板,得意的一笑,然后踩在板子上,后脚一点,借着这股助力微微拧身,轮子便摩擦着橡胶跑道发着低嗡滑动起来。
这一对漂移板的板面是用榆木心制作,榆树木质较硬,而榆树的木心弹性十足,板面抛光之后刷了一层棕榈色油漆,然后打了一层明蜡,精致的仿佛一件艺术品。而板子踩在脚上更是感觉十足,轮子是进口精钢轴承,然后选用的是高密度铝合金支架,在板面用了整整五组铜螺丝固定,分量十足,稳定性很高。
作为一名极限运动发烧友,唐献的动手能力极为强悍,上辈子就diy了不少东西,一对毫无科技含量的漂移板而已,完全难不倒他。
这年头儿漂移板还未在国内兴起,唐献踩着这一双自制的漂移板刷街,回头率简直要爆表。
唐献很喜欢也很享受这种感觉,要不然他也不会骚包的把这对板子制作的这么精美,木质和精钢两种材料的完美结合,加上闪闪发亮的铜十字螺丝,简直可以放在陈列架上做装饰品。
公路上,唐献风骚的超过一辆一辆的自行车,而一辆尾随着的奔驰s300轿车中,坐在驾驶位上的中年男子讶然的看着唐大公子风骚的背影:“那是什么玩意儿,挺有意思的啊。”
坐在后排的是一个明眸皓齿的纯净女孩儿,望着车窗外极速刷街的唐献,半晌那双明媚的眸子才浮现起淡淡的笑意。
“我同学……是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