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人啊,草民所说句句属实,您要为我做主哇!”那青年不理吴之荣,举着‘状纸’悲呼连连,大声哭泣起来。
“啊,大人,我、我、、下官我这是,我是一时激动,越俎代庖,还请钦差恕罪。”感受着架在脖子上的长刀,吴之荣浑身一抖,马上惶恐道。
愤怒之下,他居然忘了,如今的扬州城中,却是以韦小宝最大,钦差大人,有先斩后奏之权,非同小可!
不过,他仍然不觉得...一个普通的民告官,能撼动自己,...于是向着韦小宝深施一礼,恭敬道:“钦差大人容禀,这个刁民的话,纯属一派胡言。本官任扬州知府以来,一向克勤克俭,奉公廉洁,不敢有负皇上恩典,...如今刁民诬告,请严惩此人,以正视听。
非如此,不足以正国法,非如此,不足以震慑刁民.....,请钦差大人,你.....?”
吴之荣大声开口,语气抑扬顿挫,仿佛真的有着极大的委屈、冤枉一般,同时向韦小宝看去时,他更是袖中的双手隐蔽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韦小宝明白,这是官场上一种暗语,代表着吴之荣准备贿赂了,一根手指,据韦小宝猜测,怕不是千两、万两银子那么简单,应是十万两...!
就在吴之荣内心得意,认为韦小宝会按照自己所言,押走告状之人的时候,韦小宝却是视而不见。...这让吴之荣心里咯噔一声,咬牙之下,立刻伸出第二个手指,也就是十万两银子,增加到二十万两的时候。
“来人,把状纸接过来,这件案子,本钦差接了!”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韦小宝突然开口,沉声吩咐。
“是,大人!”身旁一个侍卫马上点头应是,向着那名青年走了过去,要接手‘状纸’。
“这?韦小宝,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二十万两还不够?”吴之荣脸色一阵儿焦急,但,他仍然并不认为韦小宝要办自己。
毕竟,他从来不相信,一个平头老百姓,能告倒自己知府大人。
“今日这一切,这....?不可能这么巧的,偏偏行刑的时候,有人告官,还是告知府?钦差大人来扬州,一直没有说明目的,莫非.....?”吴之荣这里有些当局者迷,但是,一旁站立的其他扬州官员,却是眼皮一阵儿狂跳起来,他们不相信,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难道说,这钦差韦小宝回到扬州城,就是为了惩治吴之荣这等贪官恶吏,那我们.....岂不是?
想到这里,不少与吴之荣一党的贪官心生惶恐,而少数清正廉洁之辈,则目露精光,暗暗期盼的看着韦小宝。
“慢着!”就在侍卫要接过那青年‘状纸’时候,陡然一个官员站出来,对韦小宝道:“钦差大人,自古民不可告官,告官则先受‘滚钉板’之刑!”
“对呀,对对对,大人,民告官,按照朝廷法度,需先行‘滚钉板’!”吴之荣恍然大悟,马上大笑道,狠狠地看了青年一眼。
“哦!”韦小宝眉头一皱,其他本来群情涌动,想要一起告状的百姓,纷纷不敢动了?滚钉板?这是要命啊?....
“钦差大人,我不是平民,晚生三年前进京赶考,侥幸中得举人之身,本待衣锦还乡,想不到骤闻噩耗,求钦差大人做主。”那青年陡然大吼而起。
说话间,更是从怀中取出一纸文书,却是朝廷发下的,高中举人的文书,被他随身携带,...连同‘状纸’一并被侍卫接住,递给了韦小宝。
“什么?举人...?不可能,这是假的!”吴之荣面色狂变,瞪眼一吼,同时,他心里真的体会到了一丝不妙。
“太巧了,就这么巧合他是举人,不会的,这一切太巧了,绝对早有安排!”扬州官员,更是眼皮一阵儿狂跳起来。
“呵呵,你有何证据?”韦小宝看了一眼状纸,对着青年举人,沉声问道。事实上,韦小宝是故意找了个举人,告状的。
“启禀钦差大人,晚生这里确有证据,这是知府公子带人强抢我妹妹时,无意中掉下的玉佩,此玉之上,反面刻有知府公子名讳,而且,乡邻们多有看见者,可以作证?而且,我妹妹正在知府家中.....,请大人做主。”青年悲声怒吼,连连磕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