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台下之人如何的议论纷纷,台上的令狐冲可是犯了难,心中不免埋怨起风清扬那个白胡子老头了,想当初这老头为了诳骗他学什么劳什子独孤九剑竟然废了他的内力,逼着他学这些怪怪的招式;
不仅如此还口气大的惊人,说什么,诸般万法,一剑破之,天下武学都不敌老夫这一剑在手!
如果别人知晓了令狐冲心中这般遐想,只怕恨不得穿越时空回到风清扬与令狐冲相遇的时候,大喊一声——放开那个小孩儿!让我来!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犹犹豫豫,可不是你的性子啊!”,台下突兀的传来一阵感叹声,正是韩某人的叹息:“随心所欲,诸般万法,一剑撂倒,你怕个屁?”
言语虽然有些粗鄙,令狐冲眼前却是一亮,回身看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这眼看就是要落下擂台了,当下一咬牙,双腿一踏,飞了一般,凌空而起,一招从天而降的剑法,虚虚实实的招呼开来;
天羽道人左手依然在掐算个不停,右手中的剑还是那般有条不紊的迎击,但是他心中确实有些焦躁了,因为,原本他能够算出令狐冲下两步、甚至是下三步的动作,可现在,堪堪是一步;
但仅仅一步的算计远远是不够的,因为令狐冲的速度太快了!可能在他还没做出反应之前,他的剑就会刺到自己,天羽道人慢慢的眯上了眼睛,一边打,一边说道:“后生可畏啊!”
“呵呵呵!”,台下的韩文笑着拍了拍手,左右环顾。笑道:“果然是好悟性,这一场,咱们赢的几率很大!天门道长,就看你这位好师兄有没有压箱底儿的东西出手了!岱宗如何,最大的弱点已经暴露了。他可能要变招了!”
韩文说的很对,岱宗如何妙归妙,但是攻守不均衡,守强攻弱,移动速度缓慢,惧怕快速的招式。这场擂台是需要争胜的,再加上令狐冲在速度上克制这招,天羽道人迟早会变招;
天门道长一反常态的没有与韩文拌嘴,反而是苦笑着说道:“泰山派的几门失传的绝学,我这位师兄,会的可是不少呢!但是他最厉害的还是——‘七星落长空’!”
“哦?不知道天门道长方不方便说上一二?没有窥探贵门派典籍的意思。只是想从中找些线索,以助令狐师侄取胜,每一场的胜利都是宝贵的,这可是要关系到在座的脸面的大事啊!”
望着韩文这张讨厌的脸,天门道长摇了摇头,叹道:“不是我不愿意说,实在是这门绝学就连我都不知道其中奥秘。看都没看过一眼,又从何谈起?”
韩文蹙着眉头,另外一边的黄文礼也是蹙着眉头,细细的观看了令狐冲好一会儿,道:“这小子的剑法还真是有点邪门儿啊!翻来覆去的,看似只有一招,实则是变化万千,端的是妙极啊!看来天羽道人要用出点真功夫了!”
“破剑式!”,之前独孤玉就说令狐冲的剑法‘眼熟’,实际上她是靠听的。因为没有双眼,所以她更能听得出这剑法当中的名堂,双眼未盲之前,她曾见过一次这招剑法!
黄文礼面色一变,难得的没有带那股太监独有的阴阳怪气儿。凝重的说道:“独孤九剑?难道说这是风清扬的徒弟?那个老怪物还活着?十几年前咱家见他的时候他就须发皆白,苍老的不像样子,十几年后”
独孤玉冷哼一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叹道:“难怪韩文会让这小子上台打头阵,他虽然继承了独孤九剑,但这剑法还生涩得很,比起十几年前与师父相斗的风清扬,差了十数倍,咦?竟然在战斗中有所领悟,资质真不错!勉强能有风清扬的三成功力了!”
“小心了!晚辈后生!再看看我这手七星落长空如何!”,岱宗如何已经不管用了,险之又险的避开了令狐冲刺过来的剑,天羽道人乘隙退开,看了一眼袍袖上那一丝剑痕,冷笑着横剑于胸;
坦白的说,这位天羽道人风度翩翩,相貌极佳,始终给人一种很不错的观感,的确是比天门道长这根大棒槌强的太多了,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性情当中隐藏着深深地狠厉啊!
“膻中、神藏、灵墟、神封、步廊、幽门、通谷!你猜,我这一剑能够刺中哪一个?”,一手背负于后,一手竖剑于前,脚下踏着奇怪的步子,天羽道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令狐冲刺来,剑招之中充满了杀气!
令狐冲自是知晓天羽道人所说为何物,那乃是胸前的七处大穴,若是刺中非死即残,心中略微有些慌乱,恰恰是这一丝慌乱被天羽道人捕捉到了,心中的把握更大了;
如果说岱宗如何是泰山派最神秘的功夫,那么七星落长空便是泰山派剑法的精要所在。七星落长空分为两节,第一节以剑气罩住敌人胸口七大要穴,当敌人惊慌失措之际,再以第二节中的剑法择一穴而刺,剑气所罩虽是七穴,致敌死命,却只一剑。
挺剑向令狐冲当胸刺到,剑光闪烁,长剑发出嗡嗡之声,天羽道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速度更是快了一筹,嘴上继续说道:“我说我要刺你的檀中穴!你,信吗?”
心理干扰?好好的道士玩儿什么心理学?韩文心中暗自吐槽,看到令狐冲犹豫不决的样子,喝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跟他丫的拼了!十八年后,你还是一条好汉!”
大爷的!不知道在场的有多少人,额头上挂着黑线,在心中暗骂韩某人了,有你这么挑事儿的吗?真是不闹出人命来你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