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雨尘放下书本出来书房,搭眼看见外屋方桌上良婶儿为她准备的晚饭:一盘酸辣土豆丝、一盘醋溜白菜以及一小碗药粥,当即扶着书房的门框眩了个晕。
彼时良婶儿正端着特地为雨尘准备的餐后点心——两颗不知道又是什么新口味的药丸进屋,看见她的动作,当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我都跟姑娘说了多少次了,学习这种东西跟修行一样,都是讲究循序渐进的,你看你就是不听劝,生生把自己累成这样,——唉!算了,明儿我再做几颗参丸给姑娘补补体力。”
“麻烦少放辣子,不要孜然。”雨尘条件反射地回了句,随即狠狠地来回晃了晃脑袋:擦,我这哪是累的啊!看了眼桌上的饭菜默默吞下口水,委婉问道:“良婶儿,最近物价上涨的很厉害吗?”
良婶儿一怔,搁下药丸顺着她的目光看眼饭桌,憨厚一笑道:“没有啊,今早大米还是一文钱一斗,土豆因着是新下来的,就是比往常贵了一二钱也属正常,白菜是后院儿菜园出的……”
“那我最近有犯了什么错吗?”雨尘继续问。
“没有啊……”良婶儿继续找不准她的套路。
“两者都没有的话”,雨尘挤出一个格外苍白无力的笑容,牙缝里挤出扭曲的声音:“你不觉得让我这样的杂食动物连吃一个月的素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吗?!”
“奥!”良婶儿擦把冷汗。才明白她绕了两圈原是为说这个,当下摊了摊手表示无奈,“国丧百日不开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姑娘且得再忍耐两个月。”
“国丧?!”雨尘瞬间转移了注意力的重点,惊诧地:“皇上驾崩了?什么时候的事?!”
“可不敢胡说!”良婶儿连忙制止,顿一顿,叹息一声道:“是太子殁了。”
雨尘自打住进这院儿里开始就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日子,并且每天都是恨不得把一天过出二十八小时的勤奋样子,而良婶儿,除了按时为她提供饭菜和药丸,其他时间当然全部贡献给了伟大的炼药事业,两者之间沟通极少,因此就连太子殁了这样的大新闻,雨尘竟也后知后觉了一个月才知道。契机还是因为不堪忍受吃素……太子知道了会哭吧!
太子殁也属于国丧级别?看来这里的风俗与她印象中的有些出入,不过这不是雨尘关注的重点,她关注的重点是:“死因是什么?遇刺、暗杀还是病重?!”
良婶儿对她一副八卦兮兮的样子很有些无语,想想道:“据说就是生机律动的自然停止。”
彼时雨尘已经走到桌边坐下来准备吃饭,良婶儿说着又凑近些,压低声音道:“可也不知从哪儿走露出来的风声,坊间有传闻说,太子爷的死相极其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