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同道:“也未必是对头,不过他们来到江南,总不会是为了游山玩水,烧香拜佛。好久没遇上高手了,又是丐帮,又是西夏‘一品堂’,嘿嘿,这一次可热闹了。”说着眉飞色舞,显然颇以得能参与大战为喜。
“慕容公子的人缘儿可真是不怎么样。”段誉嘟囔道。
包不同只当没听到,说道:“早就听说,西夏‘一品堂’搜罗的好手着实不少,中原西域什么门派的人都有,有王姑娘同去,只消看得几眼,就清楚了他们的底细。这件事了结之后,咱们便去河南,跟公子爷聚齐。”
王语嫣大喜,拍手叫道:“好极,好极,我也去。”
阿朱道:“咱们尽快办好这里的事,赶去河南,不要公子爷却又回来,路上错过了。还有那个吐蕃和尚,不知在阿碧的琴韵小筑那边掏乱得怎么了。”
包不同道:“公冶二嫂已派人去查过,那和尚已经走了。下次包三爷遇到那和尚,一定好好地教训教训他。”
段誉心道:“三哥是说什么也打不过和尚的。和尚不打你三哥,你三哥就谢天谢地了。”
包不同道:“就只怕王姑娘跟着咱们,王夫人下次见到我,非狠狠骂我一顿不可……”突然转过头来,向段誉道:“你老是在旁听着,我说话可有多不痛快!姓段的,你这就请便吧。我们谈论自己的事,似乎不必要你来加上一双耳朵,一张嘴巴。我们去和人家比武,也不必要你观战喝采。”
段誉明知在这里旁听,不免惹人之厌,这时包不同更公然逐客。而且言语十分无礼,虽对王语嫣恋恋不舍,总不能老着脸皮硬留下来。当下一狠心,站起身来。说道:“王姑娘,阿朱姑娘,在下这便告辞,后会有期。”
王语嫣道:“半夜三更的,你到哪里去?太湖中的水道你又不熟,不如今晚在这儿歇宿一宵,明日再走不迟。”
段誉听她言语中虽是留客,但神思不属。显然一颗心早已飞到慕容公子身畔,不由得又是恼怒,又是没趣。他是皇室世子,自幼任性,虽然最近经历了不少惊险折磨,却从未受过这般奚落冷遇,当即说道:“今天走明天走,那也没多大分别,告辞了。”
阿朱道:“既是如此,我派人送你出湖便是。”
段誉见阿朱也不坚留。更是不快,寻思:“那慕容公子到底有什么了不起,人人都当他是天上凤凰一般。什么少林派、丐帮、西夏‘一品堂’。他们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只盼望尽快去和慕容公子相会。”便道:“也不用了,你只须借我一船一桨,我自己会划出去的。”
阿朱沉吟道:“你不认得湖中水道,恐怕不大好吧。小心别又撞上那个和尚。”
段誉气愤愤的道:“你们还是赶紧去和慕容公子相会为是。我再撞上和尚,最多也不过给他烧了。我又不是你们的表兄表弟,公子少爷,何劳关怀?”说着大踏步便走出厅门。
只听包不同道:“那吐蕃和尚不知是什么来历,也得查个明白。”
王语嫣道:“表哥多半知道的。只要见到了他……”
阿朱送段誉出去。阿朱道:“段公子,将来你和我们公子爷见了面。说不定能结成好朋友呢。我们公子爷是挺爱结交朋友的。”
段誉冷笑道:“这个我可高攀不上。”
阿朱听他语声中颇含气愤,很感奇怪。问道:“段公子,你为什么不高兴?可是我们相待太过简慢么?我们包三哥向来是这般脾气,段公子不必太过介意。我跟你陪罪啦。”说着笑嘻嘻的行下礼去。
段誉还了一揖,扬长便走,快步走到水边,踏入一艘小船,扳桨将船荡开,驶入湖中。只觉胸中郁闷难当,到底为了什么原因,自己却也说不上来,只知再在岸上待得片时,说不定便要失态,甚至是泪水夺眶而出。
就在段誉备受轻视一怒离开的时候,王烈带着阿碧已经踏上了岸边,他们上岸的地方距离无锡不远,上岸之后,王烈迈步向无锡走去,阿碧则是紧跟在后面。
“祖师叔,咱们要去哪里?我师父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我也是不知道他在哪里呢?”阿碧说道,她还以为王烈要带她去找她师父呢,她可是记得王烈说过要打断她师父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