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单看他们的媾合是哪种体位而已。
如今看来,能把一个大县的县令权威压制成这模样,说不得,此地豪强与祆教教团之间,已经形成了紧密的结合。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传统的豪强采取主动的传教士体位,还是祆教教团主动的骑乘体位了。
当然,就算是骑乘位,祆教教团也是雌伏的那一方。就魏野所见,这伙祆教的经师煽动民心、控制信徒是还有一手,然而那个死在自家手里的经师那身上的阴邪气息却是虚弱得很,路子近于通灵妖鬼外神的巫法,和太平道弟子那样完备的道法体系不能比拟——虽然就太平道而言,合格的施法者也不算太多。
带着这样的嘲讽思考,魏野随着引路小吏进了县廷,目光却是落在了县廷中那株粗大柽柳之上。
此刻柳梢之上,正附着细叶生出无数粉红小花穗,绿叶粉穗,配上那满是瘿瘤的树枝,只是看着,就觉得格外怪异。
魏野将目光在这株柽柳上一扫而过,也不作评价,只是抬手阻了阻身后捧着桃千金的小哑巴:“你去把你铃铛姐喊来,让她看看这株红柳。”
这样吩咐一番,魏野一拂袖子,随着那小吏去了。
魏野进了官舍,早有小吏禀告了刘闯,这位县令便立在小斋前等候魏野这位兵曹从事。
只见迎面走来的这位魏从事,头绾青巾,一身窄袖青锦袍,腰间倒是系了一条三采黑绶,旁挂白虎兽面鞶囊,这做派委实有些洛阳浮浪贵公子的气质,不觉微微地皱了皱眉,随即拱手施礼道:“想来阁下便是魏从事了?本官觻得县令,听闻阁下路过本县,特邀阁下一会。”
魏野也随即一拱手,道声:“却是叨扰了刘明庭”,便叙了两人籍贯姓名,携手入了小斋,分宾主坐下。这一套礼数做完,自有刘闯身边的老家人捧了果浆子上来献客。
刘闯看着魏野这张蓄了短须也不见老成的脸,心下便道,大约又是哪家洛阳豪贵门庭出来的子弟。虽然数月前,闻得都中生变,禁中下诏废了西园买官制度,大诛阉党,党人一派又见起复之势。然而论起酬功,便不免要起用幸进。
何况如今废了阉党的买官制度,那些走了阉党门路买了官的地方长吏,少不得也要日后秋后算账。似面前这个魏从事,说不得就是派出京城来先探虚实的。司隶校尉府上下,本来也有监察百官职权,派一个兵曹从事来凉州这屡屡兴兵之地也是应有之意。何况看这位魏从事的做派,也很有点酷吏风格,这样的人物,还是稍微透些情况,结个善缘便罢,却没必要与他搅得太深才是。
这念头打罢,刘闯便拿话旁敲侧击地问道:“魏从事初到本地,可觉得我凉州人情风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