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气道:“甘副矿长在自己屋里身受重伤,他身上的乾坤袋包括禁神玉箓也不见了;矿卫们死了五个,伤了三个;杀死汪师兄的那四十多矿奴都跑了……”
“你简直气死我了!”汪叔龄怒道,“你和甘副矿长大小也都是御灵境界,葫芦谷总共有多大?人家居然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救走了四十多个人,猪,真是一群猪!”
刘义气道:“宗主,在下的确无能,但来人既然能不知不觉地伤了甘副矿长,打死打伤那么多矿卫,说明来的恐怕不止一个人,而且里面肯定有御灵境界以上的大修士。在下也是螳臂当车啊!”
汪叔龄面色稍和,皱眉沉吟道:“我们青阳宗附属千龙门尽人皆知。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胆子,竟然敢跟我们过不去?”
刘义气道:“宗主明鉴。这些人只救走了那批杀死汪师兄的新矿奴,这似乎说明他们不是针对我们青阳宗,也许是有人跟汪师兄的姐姐一家不对付,为了不让他们报仇,所以才救走了这批矿奴,否则,他们怎么不救其他矿奴?”
“嗯,有道理,算你还有几分脑子。”汪叔龄点头道。“汪正珮嫁的是千龙门的谢云禅谢长老,谢云禅脾性暴躁,仇家肯定不少,给他找点恶心也有可能。”
刘义气大受鼓舞,主动请缨道:“宗主,只要抓回这群矿奴,真相自然水落石出,我愿意将功赎罪,带人去缉捕这些矿奴。”
汪叔龄摇头道:“不。此事你就别管了,你赶快回葫芦谷善后,以后如果胆敢再出丁点纰漏,两罪并罚。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至于缉捕矿奴一事,我自会另派他人即刻出发。”
“不妥,宗主。此事暂且缓一缓吧!”正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大殿外传了进来。
话音一落。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满脸忧色地走了进来,正是汪叔龄派去沂水城调查周晓鸥之死的柳长老。
汪叔龄一惊。冲刘义气吩咐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待刘义气恭谨地退出去以后,汪叔龄这才急不可耐地道:“柳长老回来了,怎么样?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柳长老点了点头,道:“基本清楚了,周晓鸥和同去的两位弟子都已惨遭杀害。”
“什么?!”汪叔龄大惊失色道。
“宗主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柳长老道,“我连夜赶到了沂水城,亲眼见到了周师侄等人的尸首。林家也死了不少人,连林家的二家主林富山也死于非命。”
汪叔龄瞠目结舌,惊道:“这是怎回事?是谁下的毒手?”
柳长老道:“据林家所言,这次去林家找麻烦的至少有两个人,其中有人救走了他们正要烧死的一位小姑娘,而杀死周师侄三人的,却是一个自称是千龙门弟子叫方运的人。”
“千龙门方运?”汪叔龄道,“这怎么可能?千龙门的人怎么会杀我们青阳宗的人,这岂不是胡说八道!”
“是,当时连我都被搞糊涂了。”柳长老苦笑道,“可是那个自称方运的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千龙门弟子,而且因为林家是问仙楼门下,为了替我们青阳宗出头,他才来找林家麻烦的。”
汪叔龄道:“替我们出头却杀了我们的人,不用说了,这个所谓的方运肯定是假的。既然他能杀得了周晓鸥,修为一定不浅,林家没说他是什么修为境界?”
“林纶也怀疑其中有假。”柳长老道,“据他所言,这个假方运是聚气境界修为,不过他也说自己修为浅薄,这个方运也许有什么掩盖修为的秘法,这就不得而知了。”
汪叔龄不屑道:“林纶不过是个区区聚气三层的老废物,他能看出什么来?如果这个方运真是聚气境界,却一举杀掉了御灵境界的周晓鸥,你信吗?”
“这自然绝不可能。”柳长老道,“这也恰恰是我刚才阻止宗主的原因,假方运这批人既然敢杀我们青阳宗的人,肯定来者不善,我劝宗主不要疏忽大意,应该立刻加以防备,我怀疑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我们青阳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不能不防啊!”
汪叔龄点点头,苦笑道:“柳长老有所不知,他们可能已经对我青阳宗下手了。”
“什么?!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一次,轮到柳长老大惊失色了。
汪叔龄将葫芦谷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道:“我现在怀疑,这两批人应该是同一伙人,否则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合。”
“宗主所言有理。”柳长老道,“他们大闹沂水城,只是个调虎离山的幌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来他们的真正的目的,很可能是我们青阳宗。”
汪叔龄点头道:“我也是这么看的。唉,自从汪正言死于矿难之后,咱们青阳宗的祸事接二连三,咱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屋漏偏遭连阴雨,真是多事之秋啊!”
柳长老也叹道:“是啊,正因为眼下是多事之秋,宗主才更要谨慎行事,那些逃跑的矿奴对咱们无关紧要,大不了今年再多招一些也就是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调集所有人手自卫,至于缉捕逃奴一事,暂且缓一缓吧!”
汪叔龄犹豫道:“柳长老所言有理,只是咱们该如何跟汪正珮交差?她可是一心想杀掉这批矿奴。”
“那咱们就顾不上了。”柳长老道,“再说千龙门人多势众,她要替弟弟报仇,那就自己动手去吧。咱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明哲保身才是最佳上策。”
汪叔龄思忖片刻,道:“好,就这么办!柳长老,这里由我负责,你带一批人去葫芦谷,如有敌袭格杀勿论!我们青阳宗虽然是小门小派,但怎么说也开宗立派数百年了,本宗主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狂徒,敢在我们太岁头上动土!”
虽然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但就连汪叔龄自己,都感觉其中的那几分色厉内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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