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赞。”
男人面无表情地对着她点了点头。
只是……
氛围突然变得有些沉闷压抑起来,看着视线转开,面色变得寞落的人,牢外的两人怔了怔,对于花朵突然而来的反应有些不解。
“孩子,你怎么了这是?”
“我总觉得,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我的人生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像个木偶……”
一切都好像被人安排好的,她走到现在,似乎都是别人定好了的轨迹,转头,看着牢外面色和善的两人,花朵的眼里却是难掩复杂阴沉、和隐隐的一丝属于魔物的暴戾,这样的情绪,是她不能将自己的一切掌控在手里的焦灼的表现。
她一直都想知道小师叔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把她一人蒙在鼓里?一直想,一直想,想得脑子都累得慌,却是依旧什么都没有想明白……有时候,沮丧着,沮丧着,就有些绝望起来。
牢门被人推开,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庞。
“孩子,不要怀疑倾城所做的一切,你要相信,这世上没人比他更爱你了,一切的一切他都只是为了将你好好地护着,懂吗?”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他是想让她再次做出伤害他的事而不自知吗?
“也许”,女人叹了一口气,“真相比你想象的还要残酷,让你自己慢慢去寻找真相,或许比突然告知你来得好”。
好吧,也许她自己早就想到了这个事实,只是她有些不敢接受而已。
“我最后再问陛下您一个问题,可以么?”
“尽管问。”
“你们可知道倾城和风儿的真正身世?”
“知道啊”,天武帝无丝毫地犹疑,毫不隐瞒地答道,“我家倾城不就是妖界的妖主嘛,至于风儿……难道这么久了你还没看出来这‘小色鬼’的原形是谁?”
天武帝的脸上有些不可置信,她不相信以花朵的聪慧还看不出来那小家伙到底是谁。
在不容猜疑,她当然知道那孩子是谁了--这世上谁还有顾红衣那小家伙“色”了?看到了美男就自觉主动地倒贴上去了……
“你们为什么……”
先不说这碧水国的皇族,她自然是猜得出必然是与小师叔有些渊源的,但是,作为一堂堂的正道修仙人士,面前这男人就允许自己的孩子壳子下藏着一妖物?
大凡有些侠义之心的正道人士,不都是以除妖为己任吗?
男人似是看出了花朵的不解,难得地开口解释道:“既是我和菲儿的孩子,我如何会在意他是妖还是魔?”
“还是我家夫君最疼我。”
听着男人等同于表白的话语,天武帝再次幸福地笑了起来,随即一把拉起花朵的手,满脸高兴地看着她道:“走,乖媳妇儿,先跟我出去,找一处好地方,咱们边吃东西边聊天,都是自家人了,我就给你讲讲我们墨家的秘密。”
看着与她如此坦诚的人,花朵自然再是生不出丝毫的怀疑,脸上的阴霾瞬时散了许多,舒展了眉眼乖乖地跟着她这所谓的“婆婆”走了出去,小师叔转世选定的人,又怎么会害她?
其实,这所谓的墨家的秘辛,与她的猜测也是□□不离十,没一会儿的功夫,她便是清楚了一切的前因后果,小师叔那一半的人族血脉果然是出自碧水国皇族。
怪不得这妖族会在这么一敏感时期选择庇护碧水国,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层渊源。而这碧水国,看着那丝毫不见愁容的女皇陛下,她觉得,怕是她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妖族的庇护。
听着这前前后后所有的故事,花朵再看向这古老的皇宫时,莫名地就觉得有些熟悉,却是脑子里记忆断层得厉害,她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
“呐呐,乖媳妇儿,你不会有恋童癖吧?”
“噗”,正是喝着茶水解渴的人一口没忍住,将嘴里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瞪着眼睛看着这语出惊人的女皇陛下道:“您为什么这么说?”
她花朵大好一个正常女子,她是从哪里看到她是有恋童癖的?
这话问得怪异,连同一旁的男人都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却是好奇宝宝一般的女皇陛下根本就不在意两人的表现,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道:“那咱们小墨离才两岁的时候,你怎么就看上人家了?”
说着,堂堂的女皇陛下还一副“你懂得”的神情,特不正经地对她笑了笑。
花朵却是被问得一头雾水,“这话从何说起?”
这次,倒是天武帝面色怪异起来了,看了一眼周围,“你不记得你以前来过这里了?”
花朵摇摇头,“陛下为何说得这么肯定?”
“我皇宫的史官可是将你和小墨离的故事记得清清楚楚呢,你以前还做过我碧水国的国师呢?真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这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天方夜谭的故事,花朵觉得,自己脑壳有点方……
天武帝与自家夫君对视一眼,无奈地耸耸肩,看来,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真相呢,这就无能为力了。
尴尬的氛围很快被凉亭外的一声巨响打破,远远地,花朵就听到独属于敖大人那大少爷特有的吊炸天的声音,“女人,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