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含笑点了点头,望着石阶上方,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过,但很快就变成了释然,丹田内灵力涌动,竟是有了突破。
张石也不在意张知礼说他的话,心知张知礼的性子,只将那话要么略过,要么换成自己爱听的。
张帆却不放过,一伸手,揽住张知礼的肩膀往自己的方向一带,笑骂道:“你这小子,小凤花的弟弟可不就是我们的弟弟?你也别不好意思承认,看你这样子,还说人家石头呢!”说到这里,咂了咂嘴,一脸意外地道:“平时没看出来,我们这里反而是年龄最小的小玖最厉害,最开始我还以为他到个三四千就已经是极限了,结果居然给我走完了!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
那夸张的神情,让张凤花几人有种手痒的冲动,就连灵渊都不免挂上了几根黑线,张逡凌扶额,只当没看到。
众人内心都不免吐槽道:没看出来?那平时怎么不见你去小玖面前耍宝?这里谁没被你祸害过你倒是说说,也就只有小玖一人了吧!
没有委屈自己,张凤花危险地眯了眯眼,毫不犹豫地伸出手——
“啊!!!小凤花!不,不对,小姑奶奶,我错了!”
张帆一声惨嚎,捂着腰部一下跳的老远,眼中水光迷离,完全是身体出自本能地流泪了,挡也挡不住。
张知礼脸色变了几变,最迟钝的张石在听到这声惨叫后都抖了抖身子,张逡凌从扶额的姿势变成了默默地仰望天空,灵渊笑容僵硬了一下——他们瞬间觉得,手痒的冲动已经完全转化成了对张帆的深深同情,但心中另一种不停升起,压也压不下去的莫名满足感是什么?绝对是错觉!
不少人神色复杂地看着嬉闹的几人,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嫉妒。而也有许多人也跟张帆几人一样,或围坐在一起说着什么,或嬉笑玩闹着,完全是年少不知愁的无忧无虑。
灵渊等几十个领队师兄(姐)这时也不去打扰,轻笑着看着身边活力十足的孩童,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只有10岁,最大的也不超过12岁,最小的年仅七岁,许多都还在父母膝下承欢,尽享疼宠。
但过不了几日,他们都将被分成多个等阶,踏上那一视同仁的修道之路,从此,天真也好,冲动也好,就算是热情,也要斟酌着去付出,去拥有……
玖初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那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既有美玉的手感和莹润通透,又带着金石特有的冰冷光泽,材质介乎于两者之间的金色腰牌。
略显宽大的屋子因为主人无声无息的沉默更显得空旷了,带着久未有人居住的清寂之气。
腰牌不过孩童巴掌大,一面雕刻着连绵不绝的山脉,山脉深处的天空中,隐隐有数座浮岛的身影,另一面则是归元宗三个大字,丝丝缕缕的联系从上面传来。
半晌,他收回腰牌,往屋子后方走去。
金色腰牌的弟子可以获得一处独立带小院的屋子,位置自选。
他选择的是一处位于偏僻清静之处,被竹林怀抱的小楼,灵气充裕还附带着一条瀑布和一个温泉。
而另外两人则是选择坐落在花海内与悬崖边的房屋,同样灵气充裕,比他这里还犹有过之,但是并没有瀑布也没有温泉。
将满是脏污的衣服脱下,整个人滑入泉水之内,手不自觉地抚摸着眼睛,良久,叹了口气,迅速清洗好,穿上和灵渊样式一模一样,只是缩小了许多的衣服。
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张逡凌他们现在应该在忙碌,决定先熟悉一下四周的环境,来日好安排灵植的种植位置,如果还有剩下的时间,就用来修炼或者考虑一下将来的路要怎么走。
如玖初所想,张逡凌这边可谓是鸡飞狗跳。
各颜色腰牌的弟子被区分开来。
作为几人中最早被传送出去的,张凤花走到了三千八百多阶,张知礼是四千六百阶整。
剩下三人中张石是五千八百六十七,张帆是六千零十四,张逡凌走的最远,成绩令前来处理各项事宜的执事侧目打量了一会儿,才接着安排,为八千二百七十七阶。
几人中,张石和张知礼是紫色腰牌,张帆和张逡凌是银白腰牌,只有张凤花一人落单了。
此刻,张凤花正恋恋不舍地别过四人,口中不住叮嘱道:“我走了,如果见到弟弟,一定记得告诉他我去了叠翠峰。”
张凤花此刻颇有些后悔,她已经知道了蓝色腰牌的弟子在另一个山峰叠翠峰上,并且无事不能进入紫色腰牌及以上的弟子们所在的山峰,就像灵渊所说的那样,蓝色腰牌的是外门弟子,不得随意进入内门。
“小凤花,你安心走吧,我们会去常常看你的,也会记得告诉小玖他你去了叠翠峰。”张帆看着张凤花,无奈极了,不是没有离别的伤感,只是这也经不住对方再三重复念叨这句话啊,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遍了……不过经过广场上的事,此时他可不敢再掳虎须,对于当时那直刺心脏的痛楚,他仍旧记忆犹新!
就像现在,他们大部分人都已经麻木了,只等待着目送小凤花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