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南宫玉儿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向那人,眼底波光微闪。
“你什么意思?”
鬼面人并未说话,而是只手一挥,一团火红色的光影从她的衣袖中射出,瞬息之间,直指南宫玉儿。
快到让人无法躲闪的速度,南宫玉儿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传来,低头看时才发现一只火红色的金蟾正趴在她的手腕上吸食着她的鲜血。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南宫玉儿举起手中的削骨钉对着那只金蟾刺去,却在即将刺中时,那只金蟾猛然一个跳跃重新落回了鬼面人的手中。
“呵呵!这个血月金蟾可是世间至毒之物,任何人,只要被它咬上一口,就会七窍流血而亡!绝对活不过三秒钟!”鬼面人一边抚摸着手中金蟾,一边,看向地上的南宫玉儿,尖细的嗓音落下一地阴森的气息。
闻言,南宫玉儿的眸子闪了闪,看向自己被金蟾所咬的伤口,眼底划过一抹波澜。
“你是不是很诧异,为什么你还没死?”
“因为我的血?”南宫玉儿抬头看她,神情中隐过一抹沉思。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血可以成为世间最致命的毒药,可以瞬息之间取人性命?
鬼面人看了她许久,忽而阴凉一笑。
“跟我走,你就会知道为什么。”
“跟你走?”闻言,南宫玉儿微微蹙眉,看了一眼旁边妇人的尸体,眼底,划过晦暗幽光。
“不错!跟我走,去你该去的地方!那个地方,本不属于你,而你,也不属于那里!”
闻言,南宫玉儿眸光微暗,缓缓抬头看向远处,白云悠悠,天地浩渺,那里,正是镇国公府的方向,一个,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十八年的时间,让她看尽人心险恶,尝尽世间苦楚。
漫天阳光倾洒,而,那双漆黑没有光亮的眼眸,却恍若暗夜中的枯井,映不入这人世间半点繁华。
帝都,镇国公府。
锦园中,一派愁云惨淡,下人们,低垂着脑袋守在门外,一脸怏怏之色,内殿里,两个女人抱作一团,低低的啜泣着。
细看时,可见,其中一人是丞相夫人,而另一人,却是南宫皓月。
“我可怜的女儿呀!为何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命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呀?哎……怎么就落得这样的境地……”丞相夫人,眼角挂着泪痕,一脸的悲痛之色。
“雪儿已经不在了……鸿儿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唯一一个让为娘省心的,还……哎……”说道此处,丞相夫人哽咽的愈发厉害,拿着帕子擦眼泪,一副说不下去的模样。
“娘……我该怎么办?走了一个林韵儿却又来了一个慕容嫣……皇帝哥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月儿越来越冷淡……现在,他满心满眼都只有慕容嫣一个人……她都还没有进宫,就已经完全占据了皇帝哥哥的心……若是进了宫……”
那还有她的立足之地么?
许是心中实在伤怀,南宫皓月哭得愈发凄惨了几分。
“不是听说太后娘娘强烈反对此事么?皇帝他,不是一向很听太后的话?只要太后坚定立场,慕容嫣应该进不了宫的啊!”
“不……娘,你不知道,皇帝哥哥这次像是中邪了一样,根本不听太后的话,他执意要纳慕容嫣为妃,为此,他还与太后大吵了一架,甚至,不惜以性命相挟,太后娘娘已经气病了……”
“什么?竟有这等事?皇帝竟然和太后娘娘起了争执?”乍然闻言,丞相夫人明显的吃了一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皓月,一时,竟忘了哭泣。
“恩……这一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铁了心的要纳慕容嫣为妃……谁的话都不肯听……”
“怎么会这样……”
看着南宫皓月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丞相夫人一阵揪心,如今,她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了!雪儿已经不在了,惊鸿也等于毁了,如今,月儿已经是她唯一的寄托!
“月儿,你放心,娘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一定不会让慕容嫣那个小贱人毁了你的幸福!”
“真的吗?娘,你真的有办法阻止?”闻言,南宫皓月雾气蒙蒙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满脸希冀的看着丞相夫人,急声道。
“是!娘绝不允许任何人阻了你的路!”一抹狠厉之色划过眼底,丞相夫人隐在衣袖中的手狠狠的握紧,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鸿儿废了,那个南宫惊云也废了,府中如今,就只剩下了南宫惊天一人,他的地位可是如日中天,就连姑母也已经完全倒向了那边,说不定哪天,她这正妻之位就得让贤!白白便宜了如夫人那个贱人!所以,她一定要为自己想好退路,决不能坐以待毙!
恰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她的贴身侍女便在门外求见。
“夫人,奴婢有天大的消息禀报!”声音中带了一丝难掩的喜色。
“何事?进来!”丞相夫人眼波闪了闪,快速的整理了一下仪容,沉声道。
“夫人,如夫人被杀了!”那人一进来,便压低了声音急声道,满脸皆是兴奋与狂喜之色,竟连礼都忘了行。
“什么?”闻言,丞相夫人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震惊的看着侍女。
“恭喜夫人,如夫人那个贱人死了!死的非常凄惨!如今,尸体已经被人寻回了,都快没了人形了!夫人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她暗中使坏了!”
“此话当真?”丞相夫人的神情还是有些怔愣,似乎,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样天大的好消息。
“千真万确!老爷正在大发雷霆,南宫若瑶那个小贱人已经吓昏了过去!可见,那如夫人死的是有多惨!真是活该!让她不知好歹踩在夫人的头上作威作福!哼哼!这下子……”
“走!去看看!”
未等那侍女说完,丞相夫人已经自怔愣中回神,眼中闪着一抹诡异的笑,起身便朝门外走去。
观其脚步,甚急,看来,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如夫人的惨状。
北方之境,莫华山。
这里,一眼望去,雪山绵延,大千世界,银装素裹,天地间,难得澄澈清明。
一行人穿梭在雪地中,步履蹒跚,一身风尘,似乎已经赶了很远的路,脚步中带着深深的疲惫。
“父王……我走不动了……”
林艳儿脚下一软,滑到在雪地中,声音中,透着满满的疲惫与无力。
走在她身侧的柔然王瞬间停下脚步,弯腰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我不走了……就让我冻死在这里好了……”说罢,林韵儿竟真的闭上眼睛躺在了雪地里,她的脸上带着厚厚的面纱,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和洁白无瑕的额头。
“王儿,再忍耐一会,过了这座山就到了我们柔然的王土,自会有人前来迎接!”说话间,柔然王已经伸出手,不由分说的将林韵儿从雪地中抱了起来,然后,一侧身将她背了起来。
“公主果然是千金之躯!这般娇柔就不该千里迢迢奔赴风澜,受这等舟车劳碌之苦!”
白灵,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两人身侧,看了林韵儿一眼,娇笑着开口。
“你闭嘴!本公主如何与你这只鬼无关!”林韵儿愤愤地睁开双眼,狠狠的瞪了白灵一眼,怒斥。
“白灵,注意你的身份,那个人派你来是行保护之责,不是让你诸多废话的!”柔然王,面色一沉,目光幽深的看了白灵一眼,低喝。
“王与公主身份尊贵,若不是主人,此刻,只怕早已身首异处!当真是尊贵的很!”妖娆一笑,血色曼珠沙华在风雪中绽放出鬼魅之姿。
白灵一语落,柔然王与林韵儿同时沉了脸。
“女鬼,你什么意思?”林韵儿双眼一瞪,怒视着白灵,断喝。
“就是你听到你的意思喽!”
“哼!什么主人?不过是个妖怪罢了!若不是父王仁慈,当年饶他一条狗命,他哪有机会嚣张猖狂,目中无人?”
“公主!最好注意你的言辞!”白灵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目光如冷箭般射向林韵儿,空气中卷起漫天鬼魅森寒之气。
林韵儿的目光闪了闪,身体,下意识的轻颤了下,双眼,却愈发挑衅的看着白灵。
“怎么?你还敢以下犯上杀了本公主不成?本公主就是要说,他不过是妖怪罢了!不容于世,人人得而诛之!他给本公主提鞋都不……”
一个‘配’字还未说出口,林韵儿蓦然倒抽了一口凉气,看着那把突然间横在眼前的无常剑,目光一阵惊闪。
“你……你……”
“大胆白灵!你竟敢刺杀公主不成?”
柔然王一惊之下顿时回过神来,怒视着白灵,厉声断喝,一张脸,却已风云变色。
这个白灵!出手的动作居然如此之快!他就在王儿身前,居然都没有来得及阻止!
“哼!公主?白灵眼中,只有主人,对主人不敬者,全都该死!”失了之前娇娆的笑,那张过分惨白的面容,映着血色妖娆的曼珠沙华更显诡异惊心。
话音落地,白灵指间轻弹,无常剑震颤了一下,一道剑气划过,瞬息间划破林韵儿细嫩的脖颈,一丝殷红的鲜血滑落,染红了领口处的华衣。
林韵儿不可抑止的痛呼了一声,柔然王瞬间紧张起来,脸色骤变。
“白灵!你敢犯上,那人若是知道定不饶你!”
“哼!那又何妨?杀了你们之后,白灵自会在主人面前以死谢罪!”
一声冷笑,白灵目光一凛,手中无常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寒光,骤然间朝着林韵儿的胸口刺去,吓的林韵儿失声惊呼。
“住手!你若杀她,那人必死!”
蓦然,一支梅花镖破空而来,朝着白灵手中的无常剑直击而去,与此同时,风中飘来一道急切的嗓音。
白灵的目光蓦然一顿,刺向林韵儿的无常剑骤然调转方向,半空中一个急转,对着那支梅花镖横劈而去。
“叮——”
一声脆响,梅花镖被震落,一道人影凌空飞掠而来,正是一身盛装华服的沙曼华。
“母后……”
劫后余生的林韵儿看到她,顿时泪眼婆娑,满腹委屈的唤了一句。
“王儿别怕!母后在这。”沙曼华一个旋身落在她的身边,满脸慈爱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向白灵,面色陡然一沉。
“白灵!你好大胆!竟敢妄图行刺公主!”
“你方才那话什么意思?”手中无常剑并未收入鞘中,白灵目光幽冷的看着她,冷声逼问,那般神情,仿佛沙曼华稍稍回答不慎,她手中的无常剑便会重新刺出!
见状,沙曼华脸上的怒气缓缓隐去,看向白灵,冷魅一笑,不答反问。
“你以为,他为什么要从重莲手中救下他们?又为什么让你一路护送?”
闻言,白灵神色一顿,眼底划过一抹明显的波澜,这也她一直困惑的事情,主人为何让她去通风报信?密林中,主人又为何出手相救?而且,还令她与墨鸦一路护送?
这柔然王与公主,都是一幅趾高气扬的嘴脸,她早就看得不爽,主人却一直对他们宽容有加,实在让人费解!
“呵呵!让本宫告诉你,契约未曾解除之前,我们的命都是连在一起的!杀了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他都活不了!这下,你懂了么?”
“什么?”闻言,白灵蓦然惊滞,猛地抬头看向沙曼华,眼底波澜起伏,心中,更是掀起千尺风澜。
世间,怎么会有这等事?主人和他们,为何会性命相连?若是如此的话,那岂不是一直都要保护他们不受性命之忧?
“你很吃惊?怎么?他没有告诉你么?”
“母后!这只女鬼不过是那个妖怪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他怎么会告诉她这些呢?”
未等白灵开口,林韵儿便抢先一步接过话,目光挑衅的看着白灵,眼底尽是奚落与不屑。
白灵,并未看她一眼,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幽暗的目光直视着沙曼华,沉声道。
“什么契约?如何解除?”
“呵呵!既然,他没有告诉你,那么,本宫也不便多说其他!”言罢,沙曼华不再看向白灵,而是一转身将林韵儿拉近了怀中,一脸柔和的笑。
“韵儿,多日不见,想死母后了!快让母后好好看看你!”说话间,沙曼华便抬手去扯林韵儿脸上的面纱。
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让林韵儿的情绪蓦然失控,她猛地推开了沙曼华伸来的手,狠狠的后退了一步,紧紧地抓着面纱,神情激动。
“韵儿!你怎么了?”看着如此反常的林韵儿,沙曼华不由得蹙眉,脚步一抬,瞬间逼近她身旁,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出手,一把扯下林韵儿脸上的面纱。
“啊——”
林韵儿蓦然尖叫一声伸手死死的捂住了脸,然,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沙曼华还是清晰地看到了她的脸,看到了那触目惊心的伤痕!那两个暗红色的字迹!
一瞬间,那张雍容华贵的脸上变幻出万千种情绪,似惊风骇浪,层云漫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三秒钟之后,空中传来一声暴喝,满满的都是震怒与杀气。
沙曼华,一张脸阴沉如寒冰,眼底,却燃烧着汹涌的怒火,胸口,微微起伏着,似压抑着滔天的愤怒。
“这些,都是重莲干的!”柔然王,一脸沉痛,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恨声道。
“是他干的?!重莲……红楼楼主?”沙曼华,微微皱眉,眼底,杀气流转。
“他也是离宫四使之一,飞花轻云使!”
“什么?离宫?”闻言,沙曼华蓦然低呼出声,神情中漫过明显的波澜,眼底,更是惊疑不定。
“你们怎么会惹上离宫的人?”
“哎!此事说来话长!”柔然王又是一声长叹,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林韵儿。
“那重莲似乎与云王有些交清,我们的人刺杀云王妃失败,并遭到云王反噬,重莲便是其中之一。”
寥寥数语,沙曼华已经明白了其中奥秘。
韵儿看上了云王,一心要将云王妃除之后快,结果,却惹出了这样的事来!
“如此说来的话,这应该是重莲的个人行动,与离宫无关!”若真如此,那还好办一些,若是,真的与离宫的人对上了,可是件麻烦的事情。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狼骑数万,倾一国之力,难道还怕了一个离宫?眼下,最重要的是王儿脸上的伤呀!”
“呜呜……儿臣没脸见人了……儿臣不想活了……你们让我死了吧……”
柔然王话音方落,一旁,林韵儿便双手抱头,蹲在了雪地上大哭起来,那凄凄惨惨的哭声,在这茫茫雪山之中,别有一种凄凉的味道。
沙曼华的脸色,蓦然变了变,眼中,是无法抑制的心疼,弯腰将林韵儿搂入怀中,轻柔的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
“韵儿!乖!别难过,母后一定不会让你脸上留下疤痕的!”
“真的吗?真的可以消除吗?”梨花带雨,泪眼婆娑,看得沙曼华又是一阵心疼。
“当然!母后何时骗过你?”
弯腰,林韵儿怔了怔,随即,摇了摇头。
“母后在儿臣心中,从来都是无所不能的!”
“既然你也知道母后无所不能,那还担心什么?”手指,轻柔的抚上她脸上触目惊心的疤痕,指尖,不可抑止的轻颤。
“韵儿放心,那些伤害你的人,母后都不会放过的!”
“我知道……母后最疼儿臣!母后,你要帮我杀了那个废物!这全都是她害的!”
说及此处,林韵儿的情绪顿时有些激动,双眼中,尽是恨意与怒火。
“南宫璃是么?一个疯癫之名满天下的废物?呵呵!韵儿放心,母后一定替你杀了她!”那低媚的嗓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语气,是那样的轻描淡写,仿佛,杀一个废物于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谢母后!”闻言,林韵儿眼中骤然划过一抹亮光,身子一低,扑进沙曼华的怀中。
“母后什么时候杀了她?要怎么杀她?风凌夜处处保护着她,想杀她并不容易……”
“韵儿无需担心,母后,自有母后的办法!倒是那个风凌夜,韵儿果真非他不嫁?”
闻言,林韵儿的脸上划过一抹娇羞之色,微微低着头,小声开口,语气却很坚定。
“儿臣早就认定了他!一定要招他为驸马!母后,你要帮儿臣!”
低垂的眉眼中,划过一抹森然的暗光,林韵儿缓缓握紧双手。
她看中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若是得不到,那么,宁可毁了他,也决不让别人得到!
风凌夜,你只能属于我!南宫璃,你必须死!
天地一瞬,时光渺渺,转眼间,又是几日过去。
风都。
这几日的风都极不太平,国库屡屡失窃,京中大小官员已有十几人被杀,且,皇帝也已经有七天不早朝了!整个朝堂,甚至整个皇都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阴霾之中,大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王城百姓们,一个个提心吊胆,小心度日。
并且,百姓们纷纷在暗地里唏嘘哗然,这是要变天了!
皇宫,长乐宫。
大殿里,气氛沉闷而压抑,让人透不过气。
音夙玉坐在御案前,面前堆了一摞奏章,而她,手执御笔,面色却阴沉晦暗。
“太好娘娘,尚书大人求见。”
一名宫人上前,小心翼翼的禀报,音夙玉批阅奏章的动作微微一滞。
“让他进来。”
须臾后,慕容正德步入殿中,一脸的愁眉紧缩,宫人们自觉的退下,远远的站在殿外候着。
“他还是不肯踏出房门?”音夙玉放下手中奏章,看向慕容正德,皱眉开口,面色间,似有疲惫。
慕容正德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皇上已经五天不吃不喝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你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你要让她娶慕容嫣?”一瞬间,音夙玉的脸色又冷了几分,直直的看着慕容正德,沉声道。
“我自然不想!可是,他再不吃饭的话,真的会出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复又开口,“你不是正在找破解他体内情蛊的办法么?你就假装答应他的要求,先宽限几日,说不定,到册封大典那日,你已经找出了破解之法呢!”
闻言,音夙玉微微一顿,目光闪烁了几下,抬眸看向他,“缓兵之计?”
“恩!假意答应他,先让他进食再说!再过七日,便是祭天大典,正是黄道吉日,就与他说,定在那一日册封,如此,又可挣得七天的时间!”
按照风澜古礼,嫔妃被册封之前都是不能与帝王见面的,所以,他们便不用担心这七日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
音夙玉,略微沉吟了一会,缓缓开口。
“这的确是个办法,只是,那下蛊之人极其阴险,且,种蛊的手法刁钻至极,情蛊之中混了生死符与离恨草,稍有不慎,翔儿便有性命之忧!想要解除,实在不易!”
“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闻言,慕容正德的脸色顿时又凝重了几分,眉间都快拧成了一个‘川’字!
若是解不了情蛊之毒,翔儿就必须与嫣儿结合,方可保一生性命无忧,这,是他决不能接受的!错过一次,已是不堪至极,心中至痛!决不能再错第二次!
可是,想解除那情蛊,又是难如登天之事,怎么不让人焦头烂额!
“我已经飞鸽传书请教主帮忙,兴许,七日之内会有办法!”音夙玉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长天,眼底,幽光明灭,波澜暗涌。
近日,风都十几名官员被杀,那些,都是她的心腹之臣,可是,却找不出下手者留下的蛛丝马迹,可,隐约之间,她就觉得此事定与南宫浩天等人有关,或许,这仅仅只是开始,他们正酝酿着更大的阴谋,必须,早做防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