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当慕容正德顶着一张红肿的脸,领着满脸青紫,哼哼唧唧的风君翔出现在长乐宫的时候,险些将音夙玉惊得从椅子上摔下去。
静默了三秒钟之后,音夙玉腾地一下走到两人的身前,颤抖着声音低喝。
“这是怎么回事?”
“母后……呜呜——母后要为儿臣做主啊……南宫焰那个野蛮人……呜呜……儿臣没脸见人了……”未等慕容正德开口,风君翔,一下子扑到了音夙玉的脚边,抱着她的腿,哀声哭诉。
只是,因为少了好几颗牙,说话,根本就是口齿不清!音夙玉,一句也没听懂,但,看着风君翔那凄惨的模样,心中,多少也能猜出几分。
“慕容正德,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太后娘娘,这一切皆是南宫焰那个乱臣贼子所为!”
闻言,慕容正德抬起熊猫眼,看向音夙玉,阴沉着声音开口,将城门处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一张脸彻底的沦为左边红肿,右边铁青。
“什、么!这个卫公明!竟然如此张狂?他有没有把哀家和皇上放在眼中?”
听完之后,音夙玉的怒火,根本不比慕容正德差哪去,一张娇媚的脸,早已扭曲的不成样子,眼底的怒火,更带着一丝狰狞的味道。
“他的确未曾把娘娘和皇上放在眼中!”
“哼!”
“他与南宫浩天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这个老匹夫!”
“此番他高调回京,不知可会插手朝中之事……”一丝隐忧划过眼底,随即,湮没在那暗黑无比的阴霾之中。
“他敢!”
“那个废物没死,南宫浩天已经找到她了!”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她不是……”闻言,音夙玉惊愣抬头,双眼之中,满是震惊,眸光,闪烁不定。
“非但没死,还活得很自在!”慕容正德看了她一眼,眼底,划过一抹阴沉之色,头皮,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个华小蝶!究竟是怎么办事的!全都是废物!饭桶!”
音夙玉的怒火,骤然飙升,挥出一掌狠狠的打在殿中的金柱上,眼底的怒火,几乎能将人焚为灰烬。
一番大发雷霆之后,音夙玉宣了御医,来为风君翔和慕容正德诊治,而,御医诊断的结果是,风君翔,全身上下七处骨折,双膝更是被利器划破,短时间内,不宜行走,五脏六腑,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震荡,一个月内,不宜房事……至于,那少了的八颗牙,只能用银牙或者金牙代替。
至于慕容正德,脸上的伤和熊猫眼,可以在半月之内恢复,但,那被连着头皮一起扯掉的头发,想要再生,至少也需三个月。
镇国公府。
已经沉寂荒凉了十几年的染心阁,今日,却是难得的热闹。
院子外面,远远的围了许多府中的下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朝院子里张望,口中更是低声私议着什么,脸上的神情,满是好奇,却又不敢靠近那院子。
因为,院门处,站了两排面无表情的士兵!个个眼神如刀,一脸的肃杀之气,让人,望而却步。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自远处而来,围观的下人们抬头望去,立刻止了喧哗声,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礼。
“参见老夫人!参见相爷!参见夫人……”
镇国公夫人,走在最前面,脚步,明显有些急,向来深沉淡漠的脸上,此刻,却隐着几分明显的愠怒。
南宫靖宇顶着一张花脸,紧随其后,目光在看向染心阁时,眼底的幽光,晦涩难明。
仅是须臾之后,一行人便到了院门处,只是,那些把门的士兵,却是眼皮都没抬一下,好像,压根就没看到他们似的,更别说是让开了。
镇国公夫人,蓦然沉了脸,冷声断喝。
“让开!”
没有回应,那些人,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那儿,将院门堵得死死的。
“大胆!你们没有听到老夫人的话吗?”
南宫靖宇,上前一步,满脸怒火的瞪着那些雕塑一般的士兵,怒吼。
“自然听到了。”一人,瞥了他一眼,虽面无表情,可,那眼神,分明是在看白痴。
南宫靖宇脸色一黑,心中怒意蒸腾。
“既然听到了,还不快点让开!”
“闲人免进,此乃军令!”
看着那些人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南宫靖宇,顿时心中郁结。
“你……哼!你睁大狗眼看清楚,这是元帅的母亲!就连元帅也要对她毕恭毕敬!你们这些狗奴才,快滚开!”
闻言,将士们眼神一厉,杀气在空中惊现,一瞬间,却又被收敛,他们只是,沉了沉眉,没有说什么。
南宫靖宇,却是惊退了一步,双眼闪烁不定的看着那些人,心中,漫过一丝无法抑制的胆怯。
一群亡命天涯的嗜血狂徒!和南宫浩天与南宫焰一般,都是野蛮暴戾之人!哼!果然是一丘之貉!一群野人!
镇国公夫人,侧头看了他一眼,深沉晦涩的目光看向染心阁,脸上尽是隐忍的怒意。
“让南宫浩天那个逆子滚出来见我!”
“哎呀!这是哪家的疯狗跑出来乱叫啊?”
镇国公夫人,话音方落,院中,便传来一道恍若天籁般悦耳的嗓音,软软的,甜甜的,只是,十里之内,都能听出那话中的夸张唏嘘之意。
所有人的脸色,俱是蓦然一变,纷纷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镇国公夫人,更是当场沉下了脸,冰冷的双眼浸染着滔天的怒意,看向突然出现在院中的少女。
“贱丫头!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