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冉这次是猜着了,事实上多年之前,也就是任友壤暗算鸟妈那次,他本就是为通天藤才特地回去天剑门的,掳掠鸟妈不过是顺手为之。
只是那时候通天藤已经被傅石换了保心丹了,傅石又死活不说他换给了谁,后来多方打探,又详加分析,他们才锁定了任冉,也是因此他们才探知了任冉五行俱全的天赋。
——天剑门不是铁桶一块,任冉与任颖他们当初也并非一点破绽都没留下,蛛丝马迹的,足够五符宗作出这样的判断。
便是上次任友壤去袭扰那些新入门的弟子,其目标也是任冉,否则不说那些新入门弟子的东西,以他目前的修为当真看不上,素素再美,也不可能留他那么久。
至于傅石和然三长老的出现,却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才让后果变得那么不可收拾。
任友壤并不是个十足的蠢人,很多让任冉她们觉得匪夷所思的肤浅举动,其实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自然,任冉是猜不到这么具体的事的,但这并不妨碍她不让任友壤如意的决心。
他们早就结仇在先,任冉才不肯让他牵着鼻子走呢!
当下,任冉无辜地取出自己那把小弓晃了晃:“通天藤已经在这里了,大叔你要是真心想赌,换个赌注吧。”
封满嘴角含笑,却一时没有接话。
任冉心中挑眉,她敢肯定,这时候封满心中肯定在纠结,而且纠结的不是通天藤的事,而是自己那个颇具杀伤力的称呼。
这还要感谢万,是他让她知道,其实男人也挺介意自己被人叫老的。
虽然自己这么叫其实再恰当不过!
封满微微笑了笑,瞟了这把弓一眼,终于云淡风轻地开了口:“不妨,再分离出来就是。”
任冉的炼制手段还是比较简单的,通天藤的汁液与弓本身只是融合,并没有发生什么本质上的改变,费些力气,还是能够分解出来,只是这是这样一来,这把弓就要毁了。
任冉为难地摊了摊手:“大叔你这么说不合适吧,我们只是赌个乐子,又不是要故意跟人为难——这是我用得最称手的一把武器了,你说分离就分离?真心想赌,拿点诚意出来,换个可能的赌注再说。”
齐白在她身后听得闷笑,任歌更是宠溺无比地看着任冉,大有一种我家妹纸就是这么犀利不服你咬我这么一个意思!
便是李剑一的眼睛里也露出了那么一丝笑意,任颖虽没笑,但从她看向五符宗那不屑的眼神里还是可以看出她是满意的。
有时候任冉很会挤兑人,而被她挤兑的那个人如果不是自己的话,真是让人感觉大快人心啊!
偏偏任冉看齐白笑,还火上浇油地又添了这么一句:“齐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水汪汪的眼睛,鼓鼓的腮,这种神情要多天真有多天真,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大家却知道,她一向是叫齐白齐师兄的,改叫齐大哥,只是为了跟那个“大叔”作对比罢了,齐白乐得直点头:“是极是极!”
封满不语,深深地看了任冉一眼,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摸出一把相当精致的弓来。
金色的弓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线条如流云一般自然,最明显的是一股逼人的灵气,此弓赫然是法宝,品阶还不低。
封满温和地看着任冉,笑道:“我拿这把衍金作赌注。要是我赌输了,它归你。要是我侥幸赢了,你的弓归我,这把衍金还是给你,作为补偿,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有备而来?
他们对通天藤势在必得?
可造化丹也只是有几率给人增加一种灵根而已啊,尤其对本身就具有四种灵根的,这几率低到简直可怕。
任冉心中各种不解,却是平静地一伸手:“赌了!”
封满明白任冉的意思,不管输赢,这把衍金都是她的,所以她完全可以这时候就把这把弓要走。
他微微一笑,手腕微动,衍金平平地向任冉飞去。
任歌伸手要替任冉接住,任冉摇摇头阻止了。
这大庭广众之下,谅他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没看齐白他们都稳如泰山么。
不过任冉还是小心地探出金线里里外外地探查了一遍,确信其中没有猫腻,这才伸手握住了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