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的缘由没人能告诉任冉她们,但任冉诡异的反应总算让任颖察觉出了其中的奥妙。
她憋红了一张小脸,结结巴巴地对任冉说:“就……就……让它们……这样下去?这……这……这是不对……的吧。”
“那你去把它们分开?”
任冉有些不负责任地摊手。
“我……”
任颖一咬嘴唇,跺脚:“我去就我去!”
她跟任冉还不一样,她家阿白,咳,是被欺负的那个。
阿白也不是她什么长辈。
小姑娘有些儿恼羞成怒,动作就不怎么温柔,狠狠一剑劈了过去。
这是任颖竭尽所能的一剑,威力方面且不说,剑光尤其的绚烂,红褐金绿四色,煞是耀眼。两只鸟伤倒没被伤到,都被吓了一跳,理智稍稍有些回笼。
尤其是阿白,当着自己主人的面被欺负什么的……恼羞成怒之下,它突然爆发了,一下子将鸟妈掀下了自己的脊背,终于使得这场匪夷所思的案件终止于未遂。
鸟妈抖了抖蓬起的羽毛,也终于发现眼前的这只并不是什么千娇百媚的雌性,它轻蔑地瞥了阿白一眼,踱着方步,走了。
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在其中啊。
任冉惨不忍睹地捂眼。
“那什么,对不住啊。”
任冉尴尬地对任颖道歉:“我觉得吧,鸟妈它其实不是故意的。”
“还鸟妈?”
任颖没好气地呛她,真要是鸟妈,她家阿白何至于被欺负成这个样子。
至于自家阿白欺负鸟妈什么的,她还是乐见其成哒!
任冉挠挠头:“总之吧,我觉得这就是一个误会,它们自己也好像都并不想这么做的。”
任颖抚摸着阿白,渐渐地从最初的激愤中平静了下来,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去找任冉了。
这么丢脸的事,悄悄处理了就完了嘛,自己还偏偏去把任冉拉来了,这下好了,被欺负的事全被她看在眼里了,她跟阿白的脸都要被丢净了。
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相关她的事,自己就有些不大冷静,爹不都说了他们其实跟她没关系了吗?
好在阿白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损失,想到这一点任颖心中要轻松不少。
可是狼狈相终究被她看去了,这么一想任颖又烦躁起来。
最终,任颖有些憋气,又有些不耐烦地对任冉挥了挥手:“我想静静。”
任冉看任颖实在不爽,也不好在这个当口跟她说什么,讪讪地退出了她的小院,三步两步追上了鸟妈。
看着鸟妈的背影,她忍不住嘀咕:“难道我从此以后要改口叫你鸟爹?”
鸟妈的腿僵了僵,不大协调地继续向前走,任冉又叹气:“可是我还是觉得叫你鸟妈顺口啊,反正你又当爹又当妈的,叫你一声妈也不为过吧?”
鸟妈停住了脚,低鸣了一声:“啾——”
任冉惊讶了:“怎么,你还真的更乐意我叫你鸟妈?”
鸟妈肯定地又:“啾——”
任冉不懂了,这是基于何种道理啊?
不过鸟妈既然乐意,她也不妨顺水推舟,说起来,这么多年鸟妈早叫习惯了,这个称呼早已超越了其本身的含义,而似乎成了鸟妈的名字了一样,而不管是鸟妈还是鸟爹,它在她心中的位置始终不变。
另有一个难处,真的要改口的话,她该怎么告诉小伙伴们妈突然变成爹的事呢?
今天这一幕,估计不只是她,任颖也希望这件事只烂在两个人的肚子里吧!
唉,她跟她的关系,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僵了,有这么个邻居,未来似乎有些不大完美啊。
最主要的是,她真的觉得任天行的人还不错,她跟他女儿闹得这么僵,以后也有些难以面对他。
但这是一个意外,她也没法控制,只能以后尽量弥补了。
任冉在心里叹了回气,跟着鸟妈回到了家中,去厨房把事情跟任歌那么一说。
任歌认真地听着,到最后他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姆妈。”
任冉愣住了,她看向鸟妈,这就是鸟妈对于自己的定位吗?
所以,它虽然其实是爹,也欣然接受了“鸟妈”这么一个称呼?
她的鸟妈,是又当爹来又当妈啊。
任冉的眼睛湿润了,她动情搂住了鸟妈的腿,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