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越看越让人生气!”蒋忻气闷的把电脑合上。
徐久照站起来,好笑的说:“我还没怎么样,你倒是这么生气做什么。”
“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边,有新灵感了吗?”蒋忻关心的问道。
他们现在是在封窑镇的老工作间里,因为作品被盗,徐久照要赶制新作,所以几个关心徐久照的人都体贴的留给他空间。
高大全在老厂区的另外一边起了新的平房做工作间,专门把这间让给了待习惯了的徐久照,顺便把冯忠宝也给提溜走了。
而现在在蒋忻的连环拳之下被揍的毫无还手之力的郑凯龙,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再来找麻烦。而且在蒋忻策反了那两个通缉犯杀手其中的一人之后,郑凯龙甚至有可能会因为雇凶杀人而身陷牢狱。
吴久利现在已经去了新厂区上班,只有蒋忻跟前跟后的伺候。
“有一个新的想法。”徐久照走到工作台边上,伸手拿起一个素色的小小陶俑,“我想用新材料试试。”
这雪白色的陶俑就是徐久照用蒋忻流落的海岛上发现的黏土烧造的。
唐小乙忙碌了二十多天,终于把海岛的购买手续给办理完了。从此之后,蒋忻就可以宣称他是拥有一座私人岛屿的土豪了。只可惜这个海岛不是用来度假的,而是用来开矿的。
蒋忻这岛上的黏土矿开采厂雇佣了当地土著居民,他这边只要黏土,而运营厂子挖黏土运输则全都交给了别人负责。
这边的居民既要辛苦的运输材料到海岛上去修建配套设施,还要辛勤的为他挖黏土,最后还要感谢他创造就业岗位。
而蒋忻所付出的不过是启动资金和这些人的工资还有提成罢了。这让累死累活给他干活的唐小乙直感叹他简直要把人压榨到骨头里边都榨出油来。真不愧是奸商!
唐小乙回来之前专门去了一趟海岛给徐久照带回了一个方的黏土,就是为了让他看看这种黏土怎么样。
蒋忻蹙眉说:“你不是说这种黏土的透光性没有麻仓土好吗?”
当时听到徐久照看着试手烧出来的陶俑这么说的时候,他真的挺失望。
不过他自己比较了一下邹老用麻仓土烧出来的莲瓣盘,发现在透光性上来说,新发现的这种被他命名为照忻土——偏偏当地人非要叫帕劳土——确实是比不上麻仓土。
徐久照勾起唇角一笑:“失之东隅,得之桑榆。虽然在透光性上这黏土比不上麻仓土,可是在胎体细腻、胎色洁白上却要胜过它。”
“是吗?”蒋忻顿时很感兴趣的凑过来看。
徐久照把陶俑举起来给他看底下没有上釉的地方看。
他说:“说实话,那麻仓土的胎体发灰黄色,内涵元素成分驳杂,这也就让它在透光时发出肉红色的光。”
蒋忻回想他唯一一次看《光与影》演示的时候,透亮的瓷面确实是好像老电影幕布那样偏点肉红色,当然现在这种色泽有一个更时尚的称呼,叫做裸色。
而现在看着陶俑隐隐约约透出的光亮却是银白色!
徐久照双眼中透出湛然的亮光,他自信的说:“而这种土用来做白瓷最是合适不过!我已经针对它这个特点专门设计了新的瓷具系列,保证比之前的那些要显得更加高档名贵。”
蒋忻闻言大喜,然后大惊。
“都这个时候,你管什么新系列设计啊?!”蒋忻愁得都要把头发挠掉了。
徐久照放下陶俑,难得的露出一个讪讪的神色:“我这不是一时想不到,又有点闲的无聊。”
蒋忻悲愤的看着徐久照,他都在这边着急上火,徐久照竟然还有心思开小差!
“别生气了,我有分寸。”徐久照安抚的拍拍蒋忻的胳膊。
说来也奇怪,他现在的心情特别的平静,一点都没有时间紧张的紧迫感。并且四条屏被盗这种换做以前他一定会惊怒交加的事情,他竟然也能很冷静的接受事实,转而立刻处理后续的事情。
似乎这些都不再是能影响他情绪动摇他内心的事情了。要不然重要的作品被盗,艺术家多少都会被影响,怎么可能这么快的就集中心思立刻投入到新作的创作上。
徐久照的眼睛追随在蒋忻的身上。他似乎还闷着气,一脸郁郁不乐的收敛徐久照工作台上抽屉里边的“罪证”——设计图纸,没收各种会引起他分神的陶俑和泥坯。
徐久照近乎是纵容而宠溺的看着蒋忻做这些事情,一点坏心情都不会出现。
他明白这种改变是从何而来,现在只有蒋忻才是他最为重视的。这种重视是互相的,因为他迟迟没有进展,蒋忻帮不上忙也感到日益的焦躁起来。
徐久照看着空荡荡只摆放着绘图工具和崭新纸张的工作台。蒋忻收拾好了之后坐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他手里边虽然捧着本书,却时不时的瞄他一眼。
徐久照老老实实的坐到椅子上。他好像更加的让蒋忻担心了。不能这么下去,在这么下去蒋忻说不定头发都能愁白了。
虽然说是这么说,可是徐久照就是毫无灵感,没有一点头绪。脑子里边似乎有什么,他却没能找到那根线头。
这一天过去,仍然毫无所获。
蒋忻内心担忧,却不说什么给他增加一点压力。回到俩人在封窑的住处,蒋忻做了一桌美味可口的晚餐。
蒋忻清了清喉咙,他说:“老是这么闭门造车憋着也不是个事,不如我们出去玩两天怎么样?”
徐久照摇头说:“不,我们那儿也不用去。”
蒋忻担心的眉毛都拧在一起了:“可是你不是想不出来吗?”
上次也是一样没进展,结果他们去了一趟国外,玩着玩着就想出来了。
徐久照安慰的说:“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样。我有预感,它随时会跳出来,我得待在距离工作间最近的地方。”
蒋忻听他这么说,也只好作罢。他只擅长投资理财,对于这种艺术性的东西一点办法都没有。
晚上,徐久照坐在二楼卧室的窗户前面望着窗外出神,蒋忻洗完澡穿着浴衣出来。
“别离那么近吹冷风。”蒋忻擦头发的手顿住。
现在已经九月份了,他们住的是农家小院,镇子上的温度要比城市低几度。现在城里边还很炎热,这边晚上风就很凉了。
蒋忻放下毛巾,走过来关上大敞的窗户:“可别因为贪凉感冒了。”
因为他抬胳膊的动作,松松的挽住的腰带开了,浴衣一下子滑了开来,蒋忻里边什么也没穿,就那么一下子映进了徐久照的眼里。
徐久照顿时心跳加快,口干舌燥起来。
蒋忻自觉老夫老妻没啥不好意思,也不管坦荡荡了,手里边把窗户的开关关好。
蒋忻的头发还没有完全擦干,一滴水珠顺着发梢从脖子根滑了下来,流淌过他的锁骨,淡色的乳|首,紧致的腹部,清晰的人鱼线。然后滚入密林当中,不消片刻又“啪”的掉在地上。
蒋忻早就关完窗户面对他了,徐久照看的目不转睛,蒋忻似笑非笑:“好看吗?”
徐久照深吸一口气:“好看。简直是世间最美的造物。”
蒋忻笑容变大:“是吗?”
他走上前一步,伸手摸徐久照的脸,徐久照抬手握住他的手,他仰着头定定的望着蒋忻:“我今天可能要把床弄脏了。”
“?”蒋忻不解的看他。
徐久照一下子站起身,拉着他的手走到床边,一把把他推倒。
“怎么了?”蒋忻敏锐的觉得徐久照不像是要亲热,而是突然有了什么特别的想法。
“躺着!”徐久照霸气的一伸手,禁止他起来,“我去找点东西!”说完这句话,徐久照就离开了卧室。
蒋忻这下彻底迷糊了,弄不明白徐久照要干什么。
蒋忻躺了没一会就听徐久照的脚步逐渐走到门口,他推门进来了。蒋忻伸头看去,就见徐久照手里边端着一个大号凉水杯,里边装满了乳白色的液|体。
蒋忻脸色顿时就古怪起来:“……牛奶?”
徐久照走了过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他:“嗯,就是牛奶。我要倒了,可以吗?”
蒋忻喉结滑动着,满脑子“牛奶play”在飞舞。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快,他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有点小雀跃怎么办?!
这个时候蒋忻已经把刚才的念头忘得一干二净,他深呼吸一下:“你来吧。”
于是徐久照手里的牛奶顿时倾泻而下,牛奶砸在蒋忻古铜色的胸膛上炸开白色的花朵,肆意流淌的牛奶很快就蜿蜒的沿着蒋忻的身体曲线滑落到床单上,迅速的把床单阴湿。
徐久照缓慢的倾倒着,他专注的盯着白色的画面,看的几乎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