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平康露出一个笑来说道:“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是性急的很,好好,说正事。你也知道我在南边经营了一家艺术品拍卖公司,现在南边竞争的非常激烈,我是想着,便宜外人不如给自己家里人方便……”说着他的目光转到树立在店铺中央的展台上,好像才看见一般:“这就是那件传闻当中的封窑四方瓶吧?颜色真是鲜嫩,犹如雨后初晴一般美丽。不如,把这件四方瓶的拍卖交给我的拍卖公司,二伯给你好好的运作一番,保证你大赚一笔。”
蒋平康的意图终于漏了出来,他果然是冲着这件封窑瓷器来的,蒋忻暗自咬牙切齿。
蒋忻掀起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说道:“这么说来,原来二伯这次是为了这事而来。真是可惜,这件封窑四方瓶,博古轩并不打算出售。”
蒋平康挥了一下手,说:“你就别蒙你二伯了,我还不知道你。你又不是你爷爷,真心把这件瓷器当做自己的珍藏,不过是想着待价而沽罢了。”
蒋忻听他提到爷爷,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子按耐不住的怒火,他喘了两口气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是没打算把这件瓷器当做收藏,但是搁不住爷爷他喜欢。只要是爷爷喜欢的,我自然会把它留下来。我总不能不孝顺爷爷吧?你说是吧,二伯?”
蒋平康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话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暗骂一声小兔崽子,蒋平康说道:“那这样吧,既然不拍卖,二伯就跟你借好了。虽然不能拍卖,但是在南边办一个小型展览也能招揽不少人气。”
蒋忻眼睛一利,挺直了脊背,目光直直的注视着蒋平康,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是代表拍卖公司跟我谈公事,还是以二伯的身份跟我说私事?”
蒋平康让蒋忻看的后脖子发毛,他想了想说道:“谈公事怎么说?谈私事又是怎么说?”
蒋忻手指弹了弹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说道:“那当然各有各的不同方式。如果要说是公事,虽然现在还没有公司来商谈出借展览的事情,但是今后也不是不可能的。”
蒋平康闻言大喜,还没等他笑出来,蒋忻就接着说道:“按照一般程序,出借展览需要给被展览物品投保,我也不算你多的,就保个500万的吧。”
“500万?你怎么不去抢?!”蒋平康没忍住破口骂道。
蒋忻冷哼:“你还别觉得多,你觉得500万比的上目前世界上唯一一只封窑整器的价格吗?”
蒋平康脸色阴晴不定,他知道这件瓷器珍贵,但是也没有想过光是保费就需要这么多。
蒋忻慢条斯理的说道:“保费既然给你少算了,抵押物品至少要等值吧?二伯,你把你那拍卖公司卖掉能够的上抵押费吗?”
蒋平康被蒋忻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钟涛见他脸色不对,赶紧端水给他喝。
蒋平康抖着手喝了一碗茶水,等缓过了气,看到蒋忻一直冷眼看着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二伯?让你行个方便都拖三推四的!”
蒋忻冷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二伯的份上,你以为今天你还能踏进博古轩的大门?”
蒋平康喘口气说道:“那你说吧!到底你怎么才肯把那四方瓶借给我。”
蒋忻嘴角翘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说道:“所以我之前我问您是打算以公司身份公办,还是打算以私人的身份私办。”
蒋平康以为蒋忻这话是在服软,当下安心道:“既然走公事渠道这么麻烦,那就以私人的名义借吧。抵押嘛,都是自家人就算了。投保当然不会给你省下,500万太多,50万还是可以的。”
蒋平康自说自话说的欢乐,蒋忻冷笑,朝着赵掌柜一抬下巴。赵掌柜是博古轩多年的老人,自然知道小老板的意思,再加上他早就看蒋二先生不顺眼,很顺溜的就从柜台后边锁着的抽屉里边拿出了一个账本。
蒋忻走过去把账本接在手里边,靠在柜台那姿态很从容的说道:“既然这次您还打算以私人名义借,那就先把之前借走的先还回来吧。前账未清,后账自然不好算,你说是吧?二伯?”
蒋平康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手里的账本:“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蒋忻站起来走过去把账本伸到对方的鼻子底下,疾声厉色的说道:“两年前你不经过爷爷允许,硬是从博古轩拉走了总共16件瓷器、7件玉器摆件、12轴字画、4件青铜器、文房四宝8件!当时说好的是借,现在你也该还了吧?”
蒋平康脸颊上的肌肉不自在的抽动了一下,强词夺理的说道:“当时也没有说借多长时间,物品现在还不还呢!”
蒋忻冷笑:“我怎么听说这些东西都从你的拍卖公司卖了,你还?你拿什么还?直接还钱吗?”
蒋平康被质问的非常不快,他站起身,抬着下巴,从鼻子那里看蒋忻年轻英俊的脸,轻蔑的说道:“我就是不还又怎么样?这些东西都是老爷子的,那是我父亲,说句不好听的话,他死了以后东西还不都是我们兄弟的。我就是提前拿了我那一份又怎么了?”
恬不知耻!徐久照愠怒的瞪着蒋平康。
蒋忻显然是早就知道他的不要脸,很淡然的拿账本扇了扇,似乎是在扇什么脏东西一般。
他说:“问题是爷爷还在,还没死!你既然拿了你那一份,这封窑四方瓶你就死了心吧,这次无论如何你是别想借出去。”
蒋平康愤怒的脸上浮起一阵红晕,他怒道:“你个小兔崽子!还轮不到你做蒋家的主呢!”
蒋忻嘲弄的说道:“很可惜,现在博古轩的老板是我,爷爷已经把它正式的划到我的名字底下。蒋家我虽然做不了主,但是博古轩里还是我说了算。我说不借就是不借!你现在可以走了,不送!”
蒋平康气的直喘,他恨恨的指了指蒋忻,搁下一句:“你别得意!早晚有你求我的时候。”然后领着钟涛走了。
“真是晦气。”蒋平康走了,蒋忻顿时就跟泄了气一样,整个精神气都被抽走了的瘫在椅子上:“最烦跟他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