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耀嘛,谁有了好东西都会忍不住向朋友夸耀来着。就像是他得了那尧酒一样。一想起尧酒,张文钊的口水就开始自动分泌。
比尧酒好的酒他也不是没喝过,但是像尧酒这般立竿见影,喝了就烧出好瓷器的酒,还就这一种。
张文钊颇有点迷信色彩,总觉得这酒会被选为祭酒是有一定道理的。
那老汉的下一批酒什么时候酿好来着?张文钊一个不小心思绪就跑走了,连高师傅把梅瓶从手里拿走都没回过神来。
瓷器出窑之后,韵文瓷器厂这些连轴转了好几天的员工们也可以放假了。
徐久照骑回自己修好了的电动车,没有回福利院,反而是趁着人少的时候又返回了瓷器厂。他光明正大的走在瓷器厂的场区里边,朝着后边的废弃窑坑走去。
窑厂工人只休息一天时间,不趁着这个人少的时候,下次有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走了五六分钟,才来到废弃窑坑的边缘。
此时已经开春,老树又发新绿,遍地都是吐露嫩叶的小草。
这个坑不是很深,只有一个人高,坑口很大,边缘是很缓的坡,不至于人猛然摔下去。
原身就是在这个地方死的,而徐久照也是在这个地方还阳的。
徐久照绕着窑坑走了一圈。
很普通的窑坑,这其实就是把烧废了的残次品回填的地方而已,几乎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原先染了鲜血的地方,张文钊嫌弃晦气早就叫人填了土盖住了。不过徐久照还是能记得当初的位置。
下到坑底,徐久照顿在地上,从随身带的塑料袋里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铲子。在吸引他注意,并且发出光芒的地方开始挖。
高师傅请假离开了,张文钊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上海的古玩店老板,让他来收货。上海老板得知瓷器烧制成功很高兴,当即赶了最近的飞机过来。
那老板见了这批仿古瓷很是欣喜,只不过心中发苦的是成品比他预想的要多,吃不下。
思来想去,老板也只能打电话给朋友,联系另外一家店的主人来,俩人联合一起把这批货给吃下。
等人的时候,那老板蹲在那里挨个看瓷器,张文钊则把冯忠宝给拉到一边。
“你知不知道高师傅这次拿着梅瓶去拜访谁了?”张文钊悄声的问道。
冯忠宝摇头:“我不知道啊,他把梅瓶拿走了?为什么拿走?”
冯忠宝其实是张文钊的外甥,要不是因为这样,冯忠宝也不可能整天懒懒散散没人管。
人都说外甥像舅,张文钊也是有点八卦因子的,当然他只对他感兴趣的人好奇。
“说是给朋友看看。”张文钊说道:“他这个人,这么些年来,没听说有什么朋友啊。”
冯忠宝意外极了:“他拿小徐子的作品给朋友看?什么意思??”
“什么?!”张文钊忍不住大吼一声,差点把冯忠宝的耳朵都给喊聋了。“那不是高师傅的作品?”
冯忠宝捂着耳朵,躲的远远的,张文钊气急,拉着他的耳朵喊道:“你给我说清楚,那梅瓶是谁做的?”
他怎么不知道瓷器厂里还有一个高仿高手呢?
冯忠宝可怜巴巴的伸着脖子,以减轻耳朵上的痛苦:“舅啊~你松手!疼死我了。”
到底是亲外甥,张文钊见他表情夸张的叫疼,赶紧送了手不说,还给揉了揉。
“快说。”
冯忠宝不敢再耽搁,赶紧把梅瓶是徐久照的作品的事情说了。
“这不可能吧?”张文钊不可思议。
冯忠宝立刻来了精神,与有荣焉的挺着胸膛:“没有不可能,当时我就在他身边,亲眼看见他画的图案!”
张文钊怔然失神了一会儿,好半晌才接受了这个冲击。回过神来看冯忠宝那副以徐久照为荣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个混蛋小子!你都跟高师傅学了几年了,怎么水平还比不上一个才学了几个月的学徒工?!说,平时不是是都偷奸耍滑不好好干活,光溜号了?!”
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把徐久照之前的4个月学徒时间也给算了进去,就算是这样也够难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