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村儿里出了三个秀才的事儿一天之内就传遍了附近十里八乡,几乎当天,各个村落就有送贺礼过来了,老族长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这会儿问都没问赵立夏,直接一掌拍定要开流水席庆祝,把邻村儿的都请过来。
赵立夏的家里更是乱成一团,道喜的一批接一批,家里头又堆满了秋收的粮食,简直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最后还是里正出面,让大家伙儿先别着急,等过两天秋收忙得差不多了,再开流水席好好的庆祝。
说到秋收,这一屋子的粮食可还没晒完啊,方怡拍拍手,把犹自沉浸喜悦中的众拉回神:“先别顾着高兴,快趁着天晴,把粮食都摊开了晒晒!”
于是,兴冲冲赶来报喜的可怜小书童连口水都没喝上两口就被拉来帮忙干农活儿了,幸亏这活儿不算太累,不然他还真吃不消。
自从考上秀才的消息传下来,上门来帮忙的就更多了,赵立夏还有些不好意思,方怡却很坦然,他们一家子出了三个秀才两个童生,已经给村里头挣足了脸面,这会儿受他们一些帮助也不算什么。
方怡这边忙的热火朝天,族里头也同样忙的团团转,这庆祝童生的流水席和庆祝秀才的流水席可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怎么也不能寒蝉了去,邻村送来的礼节都放族里头了,回头办酒席都要用上,剩下的该怎么办也要商量,这钱该怎么出也是个问题。
柳叔赵家村儿又待了两天,白城山忍不住也赶过来了,还没进门就吼起来了:“们这是打算这里窝到什么时候才肯去城里!不知道中了秀才要去领文书的吗?亏得还订了酒席就等着们过去庆祝!”
赵立夏连忙把白城山迎进屋:“白叔,们真不是有意的。这不是前阵子下了场秋雨么,刚收上来的粮食全给打湿了,们正愁着呢!一时半会儿没顾上去城里。”
白城山一路走来,自然也是看到了到处都晾晒着的粮食,瞅着都有些湿润,这会儿听到这话,免不了一番关切:“这是怎么回事,们不是有家看着么,怎么没来得及收回家?”
“粮食太多了,那会儿们都地里头掰玉米呢,家里就方怡三妞儿和几个小的,根本就来不及。”
白城山叹了口气:“幸亏那雨下的时间不长,这阵子晒晒还不错。”
“是啊,再晴个十来天就差不多了。”
……
正说着话,里正过来找赵立夏说办酒席的事儿,看到白城山和柳叔都,当即笑道:“好巧,们都,那正好一起商量商量。”
白城山大概能猜到里正是想要商量什么,如今赵立夏他们都出息了,赵家村儿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一定会想要大肆庆祝宣扬一番。等到里正一开口,可不正对上了白城山的猜想。
族里商量了几天过后,打算这流水席就晒麦子的谷场上摆,摆四十桌,鸡鸭鱼肉一个都不能少了,至于银两,就从族里头每年祭祀用的银两里头出,赵立夏他们只管把带过去就成,到时候让十里八乡的都瞧瞧。
对于这样的结果,白城山和柳叔是毫不意外,赵立夏倒是不太懂这里面的弯道,只觉得族里头这回一分钱都不让他们家出,当真是太大方了,当即就点头应了。既然是为了给他们庆功的,当然是要去的。
等到里正高高兴兴地离开,白城山和柳叔把一屋子的召集到一起,把这族里头的弯弯道道说了些给他们听了,只让他们多留些心眼,别那么轻易就被给诓了去,情这东西可是最麻烦的。赵立夏听得认真,暗道自己果然还是太生嫩了。
流水席就定三天后,那天一大早,赵立夏他们就起来了,本想早早的过去帮忙,却被里正的大孙子过来告知,等到了时候会来“请”他们过去,让他们先家里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