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要尽忠,那就都去死吧!下了黄泉,也好有个伴。
王虎、张高相继退下,整个府衙除了刘启隆,就只有十八名保卫其安全的亲卫环绕四周。
不知何时,一道黑色身影从刘启隆身后的暗影中走了出来。
身着隐身斗篷,面带墨黑色鬼卒面具,撕裂般的声音响起。
“杀是不杀?”阴森恐怖,加上样子,更是吓人。
“他没参与,不能杀!”鬼卒退入暗影之中,消失无踪。
“朱见深,自求多福吧!”刘启隆说的,却正是明英宗之子,废太子朱见深。
却说王虎俩人出了府衙,相视而望,抱拳后跨马离去。
张高一拉缰绳,向着长安门外王骥、徐有贞府邸所在疾驰而去,俩人的住所只有一街之隔,倒也方便。
“大人。”看到张高,千户老梁即可上前拉住缰绳。
“走到哪了?”
“探子刚报快到长安门了,这会应该到了。”算算时间,探子也该回来了。
“大人,探子来报,他们已经进了长安门,曹吉祥还把钥匙扔入了水中。”千户老褚举着手中的金瓜,笑眯眯的样子甚是慈祥。
“杀。”一声令下,隐藏在街头巷尾的校尉门争相而出,破门声即可响起。
“你们干什么,这可是……”话没说完,刀尖已划过脖颈,双手无力的捂着喉咙,摔落在地面。
“啊”“救命…”“别杀我,别杀……”
“大人下令,鸡犬不留。”本就狠辣的刀光更是快了几分。
“夫君,祸事已到啊!”徐氏抱着自己的女儿,泣不成声。
“娘亲,别哭。”小手擦着母亲脸上的泪痕,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哐铛
房门被踹开,张高走了进来,斜握的刀身上满是血迹,刀尖处滴落的血滴发出“嗒嗒”声响。
“娘亲别怕,蝉儿保护你。”双臂张开,小小的身影努力遮挡住跌倒在地的母亲,看起来有些滑稽。
可那眼中的认真和脸上的倔强,让张高知道她是认真的。
“坏蛋,走开。”徐氏一把抱过身前的女儿,哽咽着说道:“大人,是否能留小女一命。”
张高错开目光,没有出声。哽咽声更浓,小手继续擦拭着母亲的眼泪。
“求大人给个痛快,莫要让孩子痛苦。”自知无望,徐氏做出了最后的请求。
微微顿首,张高点头应了下来。徐氏把女儿扶起,轻抚着她的小脸,眼中的泪光却怎么也止不住。
“蝉儿,娘亲马上就来陪你。”
“娘,我们去哪?”
轻鸣之声响起,一道寒光闪过,小小的身影再无动静,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多谢大人。”寒光再现,抱着女儿的徐氏面色凄凉。
“咚咚。”俩颗头颅这时才掉落在地,身子却拥在一起。
“下世莫做人。”轻声自语,张高提刀出了屋门。
“大人,徐氏老小据已授首。”看那面孔,正是老梁,只是周身布满了血迹。
“王骥呢?”张高抓起衣角,轻轻擦拭着刀上的血迹。
“王氏一族,全部剿灭!”老褚那斗大的嗓门从门口处传来,手上的金瓜早已失去光芒,上面裹着的肉酱让人生畏。
“大人呢?”张高收刀入鞘,问起了刘启隆的行踪。
“大人刚刚动身前往奉天门,太上皇等人已经进了东华门。”
“所有家产,9成上交,留下的1成是你们的。”张高一抖肩袍,向外走去。
“谢大人,大人慢走。”直到张高不见踪影,老梁这才举刀过头,高声喊道。
“快点给老子找银子,大人说了1成“”是咱们的,说要敢手脚不干净,老子剁了他。”
一阵鬼哭狼号,众人开始搜刮了起来,就连死人身上的配饰也不放过。
东华门内,拥护者朱祁镇向着奉天门而去的等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家儿老小已成了刀下鬼。
看着不远处的奉天殿,朱祁镇不由一阵激动,他太想念那金銮宝殿,那代表至高无上地位的龙椅。
奉天门已在眼前,众人却看到一人一马挡在门前,待到走近,才发现是刘启隆。
“大胆,见到陛下,还不下马。”队伍停下,石亨向前一步举刀喝到。
“呵,陛下在哪?我怎么没看见?”刘启隆用手弹了弹前襟,讥笑道。
“刘启隆,吾乃太上皇,速速让开。”一路上,朱祁镇只要报上名号,将士无不退让,这时的他,感觉自己又成了天子。
“哈,哈哈哈哈,太上皇?过了今晚,可就再没有什么太上皇了!”四周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刀刃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
无数人影举着火把,出现在四周,一眼望去竟看不到边际。
“护驾。”张革皮(bei)大喊一声,身后的士兵立刻成圆木阵护住朱祁镇等人。
“刘启隆,你想造反吗?”别看王骥已七十岁高龄,声音却洪亮无比,一声大喝颇有气势。
身后却是颤颤嗦嗦的子孙、亲侄,让人感叹后继无人。
“不敢,下官只是要送太上皇回南宫修养,毕竟天色渐凉,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脸上笑意更盛,刘启隆翻身下马恭敬地说道。
“刘爱卿,只要你祝朕重登皇位,朕封你为左督府一品都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朱祁镇这会也感觉到事情不妙,想要拉拢刘启隆助自己一臂之力。
“杀,不要伤了太上皇。”坐在手下搬来的椅子上,刘启隆轻抚衫锦淡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