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浑身打了个哆嗦:“袁将军说,他承诺过的事情,已经都给炎将军了……所俘韩馥之兵,只有……三万而已。”
凌炎忍住火,挥手让信使退下,然后又把何荣和夏侯江找了来。
两位武将抱拳对凌炎道:“不知将军找末将来,所为何事。”
凌炎看着何荣,冷静地问道:“何将军,原先冀州城中有多少兵马?”
何荣答道:“原有二十万兵马。”
凌炎又问道:“战死多少?”
何荣答道:“战死约有三万余人。”
凌炎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那被袁将军俘了多少?降兵又有多少?”
何荣有些茫然地看向夏侯江。
夏侯江抱拳答道:“袁将军俘了十四万余人,大多已归降。”
凌炎强忍住心中的怒火:“那袁将军又得了多少降将、马匹、兵器、粮草?”
夏侯江答道:“冀州共有守将三十余员,除了战死、逃跑和不降被斩的之外,其余皆降了袁将军……冀州共有马匹三万余匹……”
“好了!”凌炎终于忍不住了,厉声打断了夏侯江。
夏侯江和何荣都吓了一跳。
凌炎缓了一口气,冷冷道:“二位将军退下。”
“是……”他们两个人退了出去。
凌炎越想越恼怒,猛地拿起桌上的茶碗,用力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茶碗摔个粉碎。
凌炎站起身,黑着脸朝外走去。
议事厅里。
凌炎坐在首位,脸sè差到了极点。下面坐着蒯良、祢衡和吕公。他们见凌炎yīn沉着脸,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蒯良猜出了仈激ǔ分。
“我找三位将军来,是有一件事要说。”凌炎沉声道。
祢衡和吕公面露不解之sè,只有蒯良仍是平静如常。
凌炎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哼!岂有此理!”吕公听完,顿时大怒,朝凌炎一抱拳,“炎将军,末将愿领兵讨伐袁绍!”
凌炎默不作声,冷眼看向祢衡和蒯良。
祢衡站起来,道:“炎将军,袁绍此贼,仗势背信,欺诈将军,衡愿随吕将军一同前往!”
凌炎长呼出一口气,看着蒯良。
蒯良见凌炎看向他,叹了一声,缓缓道:“袁绍背信,本该讨伐,只是此人手下猛将甚多,兵多将广,如贸然讨伐,能否得胜,实未可料。”
“蒯将军何故壮敌声势?”吕公忍不住喊了出来,“那袁绍若果真势力强大,又为何求炎将军相助?”
蒯良摇摇头,却不做声。
祢衡想了想,对凌炎道:“蒯将军所言,也有道理……不过袁绍此贼所为,实在过分,若只是忍让纵容,袁绍ri后更会变本加厉。”
“祢将军所言极是!”吕公朗声道,“请将军下令,末将愿做先锋!”
凌炎看了看下面的三个人,腮边的肌肉被牙咬得一动一动的,说道:“袁绍欺人太甚,若不伐他,脸面何存!”凌炎又看向吕公和祢衡:“吕将军,祢将军,请立刻去准备,择ri便起兵!”
“是!”吕公立时转身而出。祢衡似有犹豫,不过却没有说什么,朝凌炎一抱拳后也转身走了。
蒯良见那二人走了出去,不住地摇着头。
“蒯将军,为何摇头?”凌炎微微皱起眉头。
蒯良看这凌炎,缓缓道:“以良之见,万不可出兵。”
凌炎沉默了片刻,然后起身道:“蒯将军请随我来。”
凌炎带着蒯良来到了他的住处。
“蒯将军,你说为什么不能出兵。”凌炎坐在凳子上,盯着蒯良道。
蒯良叹口气,声音恳切地道:“炎将军,袁绍之所以敢欺诈将军,正是仗他兵jīng粮足……袁绍未得冀州前,便已很有势力,现在得到冀州,更如虎添翼。加上降将降兵,冀州的兵数,恐有二十万,而且他新得冀州,粮草充足,士气旺盛,若于此时讨伐,实难取胜。望将军深思!”
凌炎沉默了良久,才咬着牙恨恨道:“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们折兵损将,费粮费财,到头来却只得到区区一万五千降兵!其中的五千还是……”凌炎实在说不下去了,重重地一拍桌子。
“炎将军,袁绍固然可恨,但若讨伐于他,实非上策……”蒯良缓缓道,“袁绍既然决定背信弃义,必然会对炎将军有所防范,甚至还可能会有进攻建和城的打算……若袁绍派兵来攻城,以我们现有兵力,很难与敌抗衡,更不要说我们主动进攻了。”
凌炎默不作声,腮边一鼓一鼓的。
蒯良接着道:“炎将军,袁绍这般不守信义,必当讨伐,只是若匆忙起兵,非但起不到伐敌的作用,反而会让我军徒损将士……若将军能暂且忍让,收兵回城,细作打算,再趁袁绍军队松懈之时,起兵讨伐,那就容易很多了。”
“嗯……”凌炎从嗓子眼里哼出了一声,他不得不承认蒯良说的很是有道理。
蒯良又道:“吕将军和祢将军因愤而言,尚可理解,但若意气起兵,却不是明智之举。”
凌炎紧锁眉头想了很久,然后轻呼出一口气,对蒯良道:“蒯将军所言正是,我刚才一时冲动,现在我会好好考虑的……蒯将军先行下去吧。”
蒯良拱手道:“将军若能如此,良便放心了……良先告退。”
蒯良走后,凌炎认真冷静地深思了很久,也有些认识到了自己考虑问题真没有蒯良全面,而对于是不是立刻起兵讨伐,凌炎一时也没了主意。
这时,祢衡却走进来了。